“不对。”女人眼色悲凉,缓缓地说,“是因为你,因为他爱上了你。”
我心里莫名一紧。
女人继续说,“他那个人,受过很多苦,心里曾一度很阴暗,不相信爱,即使愿和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某种利益。”女人黯然盯紧我,“你懂了没有?他不信爱,却爱上了你,这是他的劫数。”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不解,迷茫,她是刘忆的女人,却来和我说这些?为什么?
女人轻笑,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模样,“昨晚你一走,他就发疯,手砸在玻璃镜上还叫我滚。我还不够明白吗?他不睡,一夜都没合眼,然后听见你家的动静,你病了,他却疯了为了你,他要和我分手。”
心头隐隐作痛。
逞强地硬撑,“这些和我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跟着你们到医院,木讷地守在走廊里他守着你,而我守着他”女人笑起来,很可怕的笑容。
“你能不能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不管你去上什么学校,我都可以帮你出学费。”悲凉的女人突然又变得很冷静。
我觉得甚悲凉,这种口气,明显像是在交易。
“不去,你凭什么要求我?就算刘忆是你的人,你也无权要求我去做任何事。”我开始反击。
“我怀了阿忆的孩子!”女人说,语气平静。
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
真的痛,全身都痛。
“出去。出去。”
女人识趣地站起来,淡淡地说,“你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应该会有很多人都喜欢你,而我…只有阿忆一个男人。”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突觉万念俱灰。爱啊,理想啊,幸福啊都是假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假的。
“像你这种年龄的女孩都爱做关于爱情的美梦。不过,梦终究只是梦,醒了就碎了。可刘忆跟我,我们是利益关系,刘忆离了我,他就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只配是在路边给人画10元一张的人像素描的潦倒男人。”冷冷的语气还在耳边扰我,揪我的心。
隐约地,懂了。这个女人就是助刘忆脱离于穷境的女人。她是他的救星,是他的恩人,这份情,加上暧昧的纠缠,他们已变成一个独体,谁都离不了谁的。
女人望我一眼,打开门,出去。“咚咚”的高跟鞋声渐渐消失于走廊里
夜变成黑色,很深很深的色泽。似乎每个人都被这一股黑色所笼罩,我看不清他们的颜色,完全看不清。
“妈,我想去广州。”
妈妈愣了一下。
“不是快署假了吗?我想去那转转。”
“嗯。”
“你生气了?”
她为我拨开额头上的发丝,说,“傻瓜,妈只是不放心你,在广州那边又没有熟人是不是?”
“当作磨练,如果你总是不放心,那我就永远都长不大。”
她笑,“妈不愿你长大。”
那怎么行?我又不能依赖别人一世。
男人自门外进来,笑呵呵地问我们在谈什么?
妈妈说我要去游广州。
“好啊,年轻人多出去走走是好事。”男人赞同道。
“丫头是个路痴,我怕她会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