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真好。&rdo;我告诉她。走出去的时候,我拍拍她的肩。
慈道公寓是一个非常象样的地方,高黛丽有一间有扇东窗,晨阳可以照进来的公寓。
她穿了一件毛茸茸,有大大灯笼袖的玩意儿。喉头的部份老像要开花开开来似的,而灯笼袖垂下来的时候老像会溅到咖啡里,拖到蛋黄上,甚而夹进烤面包机里去。要不是她纯熟的室内特技,恐怕也难于千钧一发之间脱险。
我很好玩地看着她。
早餐非常好。我不是真饿,但还是很好吃。
&ldo;唐诺,&rdo;她在我吃完了盘中的东西时说:&ldo;你知道吗?&rdo;
&ldo;什么?&rdo;
&ldo;我对你说过的聂缺土……&rdo;
&ldo;嗯哼。&rdo;
&ldo;他没有死。&rdo;
&ldo;我叫你看的报纸。&rdo;
&ldo;我不一定要看报。他今天早上七点钟打电话给我了。&rdo;
&ldo;听到他声音吓一跳吧?&rdo;
&ldo;是相当怕,老实说,我也实在不想再和他做生意。&rdo;
&ldo;你不好意思说出来,你倒希望他真死了,是吗?&rdo;
&ldo;没错,我倒希望他真死了。&rdo;
&ldo;这才象话。&rdo;
&ldo;他电话中说他还要一万元。他说议会里有几个人比他想象要顽固得多。他说有五个人,他准备每人送五千,如此他自己就一毛不剩了。他说他真抱歉未能如约完成,所以他决定只做中人,一毛不收。&rdo;
&ldo;大慈善家,嗯?&rdo;我说。
&ldo;他如此说的。&rdo;
&ldo;你怎么办?&rdo;
&ldo;我告诉他我考虑考虑。&rdo;
我微笑说:&ldo;所以你做好早餐,把我引过来?&rdo;
她等了一下,想一想,笑着说:&ldo;就算是的,我做好早餐,把你引过来。&rdo;
&ldo;我是一个专业人员,&rdo;我说:&ldo;我另有一位合伙人。我们替人服务是要收钱的。&rdo;
&ldo;我愿意出钱付你们的服务费。&rdo;
&ldo;在这件案子里我不能收你钱。我也不能接你为雇主。&rdo;
&ldo;为什么?&rdo;
&ldo;可能利益有衡突。&rdo;
&ldo;我不能做你们雇主?不论我付多少钱?&rdo;
&ldo;有关聂缺土,就不行。&rdo;
&ldo;我们是朋友,你能不能给点建议?&rdo;
&ldo;朋友立场,可以。&rdo;
&ldo;那就给我朋友立场的建议吧。&rdo;
&ldo;告诉他滚远一点。&rdo;我说:&ldo;告诉他,你要他还你那一万五千元。&rdo;
&ldo;从聂缺土那种人手上要还一万五千元来?&rdo;她问:&ldo;你疯啦?&rdo;
&ldo;我没有告诉你要得回来,&rdo;我说:&ldo;只是告诉他,你要他还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