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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一六三八号是一个独院小屋，已经很旧了。用来住洋娃娃太大了，要舒服地住人就太小了。但是格局还满好的，照了相，登到房地产广告上，照样是二房二厅，厨厕全，包围在日光和山色之间。

对这一类房子，我相当清楚。所谓卧室，二张单人床都必须靠墙放置。中间的空地刚好放一个床头柜，夫妇必须经常练习，以免入睡前小腿打架，所谓客厅和饭厅，二者间的分界线是非常不明显的，事实上根本没有分界，厨房当然比个小拖车小得多。

韦君来为我开的门，韦先生淡蓝的眼珠，高高身材，相当憔悴，动作缓慢，说话也不快。他大概三十五岁，穿了一件蓝色衬衫，已有补钉。脚上是一双旧军用靴子，他对个人仪态根本不在乎，事实上他根本玩世不恭。

&ldo;哈啰。&rdo;他说：&ldo;有什么事吗?&rdo;

&ldo;我姓赖，赖唐诺。&rdo;

&ldo;赖先生，你好。&rdo;

我们握手。

&ldo;我是个侦探。&rdo;我说。

&ldo;侦探?&rdo;他问。

&ldo;喔。&rdo;

&ldo;我想和你太太讲句话。&rdo;

&ldo;我也在这样想。&rdo;

&ldo;你不知道她去哪里了?&rdo;

&ldo;不知道。&rdo;

&ldo;有一点概念吗?&rdo;

&ldo;进来坐，&rdo;他说：&ldo;你要抽烟可以自己抽。&rdo;

他把我带到洋娃娃房子的客厅，唯一的一张沙发套了套子，硬得要命，但他让给了我，自己拖过一把直背椅。

&ldo;你最后见到你太太是什么时候?&rdo;我问。

&ldo;三天之前。&rdo;

&ldo;你们住这里多久了?&rdo;

&ldo;比这也多不了多少天，我们搬进来两三天就大吵一次。&rdo;

&ldo;她就离开了?&rdo;

&ldo;是的。&rdo;

&ldo;什么时候……夜里?早上?下午?什么时候?&rdo;

&ldo;我早上起来，她已经走了。&rdo;

&ldo;你起床早不早?&rdo;

&ldo;非不得已不起床，我喜欢赖在床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