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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廖吉祥&ldo;唰&rdo;地红了脸，急着解释：&ldo;老祖宗给起的。&rdo;

这其实是个颇别致的号，可听和老祖宗有关，谢一鹭就闷闷地不高兴：&ldo;怪不得，傻里傻气的。&rdo;

廖吉祥听他这样说，便不出声了，谢一鹭忙又想讨好他，黏糊糊地问：&ldo;上次给你的胭脂，怎么没揉？&rdo;

&ldo;揉那干什么，&rdo;廖吉祥反过来也为难他，&ldo;又不是女人。&rdo;

&ldo;男人也能揉的，&rdo;谢一鹭鬼使神差般盯着他丰润的嘴唇，&ldo;金棠就揉。&rdo;

廖吉祥发现了，难堪地别过脸：&ldo;我早说过他了，妖里妖气的，不正经。&rdo;

怎么是不正经呢……谢一鹭心里想，可没敢说出来，看得出，他是遗憾的，遗憾得廖吉祥都有些后悔为难他了：&ldo;下次别买那种东西，华而不实。&rdo;

谢一鹭打量他一眼，廖吉祥像是知道那盒胭脂价钱的样子，该是私底下找人问了，想到这儿，谢一鹭又觉得心坎里甜甜的，嘿嘿笑着，把路让出来。

&ldo;贱兮兮的傻笑什么，&rdo;廖吉祥赶忙从他身边躲开，顺着小路走到前头，边走，不忘回头提醒他，&ldo;端正些。&rdo;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怀着差不多的心事，四月正是桃花好的时候，金灿灿的艳阳里，一团一团，一簇一簇，粉雾一样罩在廖吉祥头顶，有些枝丫生得矮，闺女的小手似地擦着他的肩头，撩拨他披散下来的长发，谢一鹭在后头看着，那片桃花阴下的薄背，他想碰，却不敢伸一下手，一不小心，越轨的念头便脱口而出：&ldo;烟波渺漫，姿态横逸，揽之不得，挹之不尽！&rdo;

廖吉祥听见，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心陡地慌乱，忙接上一句：&ldo;天……真是热了！&rdo;

他是想把这个岔打过去，谢一鹭却当真：&ldo;渴吗，我带了水囊。&rdo;

廖吉祥不渴，他是臊。

&ldo;没事，你放心喝，我还带了钵。&rdo;说着，谢一鹭往袖子里掏，廖吉祥转回头，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谢一鹭傻乎乎地笑：&ldo;等会儿你好洗手。&rdo;

廖吉祥的眼睛像是定在他身上了，一动不动的，好半天才眨了眨，之后转回头，还是那丛桃花阴，还是那片薄背，意味却不一样了，松懈下来，像是不设防。

谢一鹭伸出手，离着一寸半寸，虚妄地隔空摩挲，这时候廖吉祥只要走得稍慢一点，便会落在他手里，被他一把攫住。

&ldo;你平时……&rdo;忽然，廖吉祥问，&ldo;去河边吗？&rdo;

他指的是那些香风浮动的画船，谢一鹭忙收回手：&ldo;应酬去过，&rdo;说完，他补上一句，&ldo;没过夜。&rdo;

&ldo;没过夜&rdo;，何苦加这一句呢？廖吉祥沉默了一阵，放轻声音：&ldo;你晚上一个人……不寂寞？&rdo;

&ldo;读了这么多年书，不会寂寞了。&rdo;说这话的时候，谢一鹭是心虚的，他没想过女人，可想过别的，现在回想起那个梦，还觉得浑身苏麻两脚发软。

&ldo;我怎么觉得你寂寞呢，&rdo;廖吉祥嗫嚅，他指的是谢一鹭偶尔吐出的孟浪之语，和那些不合时宜的眼神，&ldo;你还是缺个女……&rdo;

谢一鹭没让他说完：&ldo;你们宫里的人，&rdo;他壮了壮胆子，&ldo;晚上不寂寞？&rdo;

这话是犯太监大忌的，可廖吉祥并没发火：&ldo;你指什么？&rdo;

他哪能不明白谢一鹭指的是什么呢，他只是想让他臊，自己把话吞回去，但谢一鹭却像是疯魔了，说出了不端的话来：&ldo;就是……晚上。&rdo;

廖吉祥陡然站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腔：&ldo;有人……会找个宫女，有人……&rdo;他的声音算得上平静，肩背却瑟瑟的，&ldo;就两个人抱在一起，好一夜。&rdo;

&ldo;怎么……&rdo;该停下了，谢一鹭却没有停，&ldo;怎么……&rdo;

他想问怎么好，廖吉祥咬住嘴唇，猛地转过身，受了欺负似地盯着他：&ldo;脱了衣服，钻到一个被窝里，发了狂地乱摸。&rdo;

谢一鹭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个那样的廖吉祥，光着身子，散着头发，在黑黢黢的被窝里被一双手……

&ldo;你、你也？&rdo;他的语气有些急，急得不合常理，有些话廖吉祥早想说了，这时一冲动问出来：&ldo;你在想什么？&rdo;

&ldo;啊？&rdo;谢一鹭心里确实想着脏东西，一惊，脸上便露了。

&ldo;你在想什么！&rdo;廖吉祥又问了一遍，意思却不一样。

&ldo;我、我想……&rdo;谢一鹭发慌，他想编瞎话，却因为不会编，大汗淋漓的，张皇到后来，他干脆蹲下去，一把捂住脸，&ldo;养春，我错了！&rdo;

廖吉祥知道、又不知道他想的是些什么，气得满脸通红：&ldo;你错什么了！&rdo;

&ldo;我……我……&rdo;谢一鹭憋来憋去，竟然憋出一句，&ldo;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rdo;

这时候有个地fèng，廖吉祥都能钻进去：&ldo;荒唐！&rdo;他跟着谢一鹭一起张皇，因为是无辜的那个，还有些怕，&ldo;你无耻！&rdo;

&ldo;我知错了，真知错了！&rdo;谢一鹭揪着他的衣衫下摆，&ldo;我改，我一定改！&rdo;

他一说&ldo;改&rdo;，廖吉祥就原谅他了，也许他并没怪过他，只是惶惶地不知所措：&ldo;你对神佛发誓！&rdo;

&ldo;我发誓！&rdo;谢一鹭虔诚地仰望着他，就差跪下了，&ldo;我再想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