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被他的反应弄得尴尬,低下头,两手抓着自己盘得翘起的白脚,闷着不吭声。
&ldo;你……你这是咋啦。&rdo;亦失哈作势要起来,被张彩一使劲拽回床上,勾着胳膊,非往他身上缠,边缠,边拿稚嫩的小嘴在他脸上乱蹭。
&ldo;阿彩,阿彩!&rdo;亦失哈拼命推拒,因为不敢使力,被张彩死死拿住,像个秤砣似地坠在身上,&ldo;你知道这是干啥吗!&rdo;
&ldo;我知道!&rdo;张彩头发散乱,嘴唇和脸孔潮红,&ldo;督公和谢一鹭就这么干。&rdo;
&ldo;那你还敢……&rdo;亦失哈话没说全,怕说出不好听的东西来伤着他,&ldo;两个男人干这种事儿,要叫人瞧不起的。&rdo;
&ldo;过小拙不就专门给人干这个,阿留还当他是宝贝……&rdo;
&ldo;过小拙是什么,他怎么能和你比!&rdo;
&ldo;督公敢干我就敢干,&rdo;张彩斩钉截铁,有一种暧昧的天真,定定望进亦失哈的眼,问他,&ldo;你敢不敢?&rdo;
亦失哈吞了口唾沫:&ldo;我……&rdo;他低下头,&ldo;我不能害你。&rdo;
张彩的脸失了光彩,松开他,慢慢从他身上起来:&ldo;你是跟她干过了吧?&rdo;
哪个她?亦失哈迷茫,等反应过来,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扳着张彩的身子:&ldo;我和你好,怎么会理她!&rdo;
&ldo;和我好,你不跟我亲嘴?&rdo;张彩轻佻地斜觑着他,那神情不像个十四五的孩子。
&ldo;好,又不是非要干那事。&rdo;亦失哈窝囊地缩着肩膀,一点没有平常魁梧的样子,&ldo;我每天看着你,就高兴。&rdo;
&ldo;可我想和你亲热,&rdo;张彩和他脸对着脸,两手拉着他宽厚的手掌,揉他的手心,&ldo;人家相好的什么样,我也想什么样。&rdo;
亦失哈很作难,没应承,但也没反对,张彩便缓缓向他挨过去,跪起来抱着他的头,把湿润的嘴唇贴上他高挺的鼻梁,一下,转而去亲他凹陷的眼眶,又一下,然后是嘴巴,没等他碰着呢,亦失哈就猛地把他翻倒了,喷着火烫的热气,把他吻住。
张彩发出了一声呻吟,懒懒的猫儿一样,之后便乖顺地搭着他的膀子,任由他折腾,真的是折腾,这事亦失哈不会,在那张小嘴上吸了又吸,吸得嘴角都肿了也不知道停,张彩跟他一样不懂,傻乎乎地问:&ldo;是……是这样弄吗?&rdo;
亦失哈脑子乱糟糟的,魔怔了似地盯着他的嘴,张彩一说话,露出来一口白牙,和牙后若隐若现的小舌头,他顿时像掘地的狼、护食的狗一样,凶猛地厮磨上去,在那唇齿间卷起放荡的狂澜,张彩怕了,揪着他的衣领哼叫,越叫,亦失哈越起劲儿。
两个人亲得火热,张彩气喘吁吁地问:&ldo;要……要脱……脱衣服的吧?&rdo;
&ldo;啊?&rdo;亦失哈抹了一把下巴上的口水,突兀地跳起来,&ldo;先……先下帐子!&rdo;
他到两边床角去下帘钩,一层纱帘一层布帘,都下了,围得架子床黑黢黢的,就着这抹黑,张彩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在布帘藕荷色的暗影中,亦失哈看见两条尚未发育的细脚,和半面蝴蝶骨嶙峋凸起的窄背。
&ldo;阿彩!&rdo;他蓦地叫了他一声,然后激动、甚至有些莽撞地从自己身上往下扯衣服,背是虎背,腰是熊腰,他还有那么一点廉耻,所以用脱下来的衣物捂着自己的胯下,急躁地从床里拽出薄被抖开来,扑到张彩身上,用被子把两人兜头盖住。
接着就是肉挨着肉、腿夹着腿的y戏了,窒闷的被窝里,亦失哈发了狂地在那具小身子乱摸,摸得张彩一直惊叫,毕竟是头一回,两个人都来得生猛,被子颠得一拱一拱的,床架子跟着&ldo;嘎吱&rdo;乱摇,还有那层纱帘,抖抖索索,颤得不像话。
夕阳西下,头顶是慑人的血色,金棠骑着马,带着十几个人,从傍晚的花市大街穿过:&ldo;西边和北边的营也就这样了,靠不住。&rdo;
他没去闹夏,而是带着心腹到城外巡营,东西南北走了一圈,越走心越沉。
&ldo;真能闹起来?&rdo;手下的人心存侥幸,金棠抬头看了看天边赤金色的斜阳,&ldo;天眼看着热了,人都燥了。&rdo;
说话路过徐府街,街里头有一伙人在叫骂,边骂边拿成筐的大石头砸门。
&ldo;怎么回事?&rdo;金棠驻马,手下人立刻策马过去,看清了折回来,&ldo;是老徐府,空了好些年,现在是龚辇住着。&rdo;
&ldo;龚辇?&rdo;甘肃的老相识,金棠惊讶,&ldo;依他的性子,早出来拿人了。&rdo;
&ldo;听说是外出公干,没在家。&rdo;
金棠该催马走的,但和龚辇是一起杀过鞑子吃过雪的关系,他咽不下这口气:&ldo;龚辇在甘肃、在浙江,都是有功的,什么人敢砸他的门?&rdo;
底下人闻言又去探,其实不用探,从那些招摇的叫骂声里,金棠已经听出来了,是咏社:&ldo;龚辇小儿,勾结大太监郑铣,其心可诛!&rdo;
龚辇明明和廖吉祥好得穿一条裤子,怎么成了郑铣的人!金棠恼怒,这时底下人回报:&ldo;爷爷,背后领头的是咏社近来炙手可热的盟主。&rdo;
没说名字,但金棠知道是屈凤,心里疼了一下,他脸上并不表露:&ldo;龚辇和郑铣,你们听说了么,消息哪儿来的?&rdo;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金棠稍一思忖,打马直奔两条街外的屈尚书府,敲的后门,名刺递进去,不出所料,屈凤不见。金棠翻身下马,给门房扔下话:&ldo;告诉屈思慕,不见,我就不走,看是他难堪,还是我难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