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有些冰,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动来动去的,那种触感,像是有什么大型的蠕虫,在我脖子上爬一样。
我最怕这些软乎乎的虫子,整个人一下子就从睡眠中惊醒了。
醒来后睁开眼一看,我发现小狼正在舔我的脸,呜呜的叫着,但它的舌头是热的,而我的脖子上,那种冰凉的触感,却十分清晰。
我坐了起来,摸了摸脖子,心想: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虫子在我脖子上爬?可这冰天雪地的,会有虫子吗?难道是我做了个梦?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发现石洞口的树枝间,透进来一些阳光。
没想到这么快就天亮了,我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睡太久。
树枝上的树叶没有动弹,今天的早晨似乎没有风。
我觉得这相当棒,立刻移开石洞口的树枝,外面的风雪果然暂时停住了。阳光顺着洒下来,暖洋洋的。我立刻将潮湿的棉衣棉裤脱下来,用树干撑起来晒,能让它干一些,就尽量让它干一些。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回石洞。打算吃东西,然而,刚一转身,我就看到那石洞里,不知何时,竟然坐了一个我完全想象不到的人。
看见他,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喉咙只觉得仿佛被一块铅堵住似的,整个人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恐怖。
半晌,我才憋出一句话:&ldo;你、你是人是鬼……&rdo;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明明应该死了的巫流。
☆、第九章折磨
我问出这句话时,巫流正吊儿郎当的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拎着小崽子的脖子,仿佛玩玩具似的,轻轻地甩来甩去,小崽子一直叫。
他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开口:&ldo;你觉得呢?&rdo;说话间,他把小狼放在地上,钻出了石洞,吊儿郎当的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发现,他身上那套老头的棉衣棉裤已经没有了,相反,穿着的是他自己先前在专卖店顺的衣服,颜色是年轻人热衷的天蓝、橘黄,看起来相当有活力。
那是一套春装。明显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正常人在这种时候穿着这套衣服,绝对会冻得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直,但他显然没有寒冷的感觉,身体相当的舒展。状态显得很自然。
反常着必有异。
我不由得微微后退了一步,浑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按理说,看见他还活着,我该高兴才是,可现在。我心里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感觉,反而觉得很诡异,甚至有些恐怖。
一个明明应该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这种感觉,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