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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稚儿无忌（第1页）

清欢拉着子颜教他上次看到的联峰之术，子颜也没有犹豫，便把口诀和心法传了于他。子颜突然想起那神力，便问清欢：“上次我见楼主可以随意操纵神力，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炙天神宫有一术，可以操控神力，当然本事实力越强，可操控的神力也越强。象我大概只可以操纵些许罢了。”

“操纵神力不是只有神守才可以吗？”

“这炙天神守都是神君弟子中凭实力选出，要是等定了神守，再研习不就晚了，因而多多少少大家都会研习一点此术。”

子颜一想不对：“要说是神君弟子研习，你不会也是神君弟子？否则你怎么会的？”

唐清欢笑得起劲：“你知道炙天神君几岁了吗？说我是他弟子，你觉得我有这个福分么？”

子颜说，确实不知现在这个炙天神君究竟如何，清欢说：“神君都七十多岁了，他有神守的时候，我还未出世呢。不过刚才你教我联峰，我也可以把此术教授给你。”

“我是神守，我要习此术何用？”

“此术神奇在控制神力，不管神力来源，管你是玄武神力还是炙天神力，都是一般操控，只看你自己仙术到了何处。如果你体内有神力，就可以完全操控对方的神力，听说要是熟练，用在神君身上也无不可。”

这最后一句话，子颜可是听进去了，想是哪天要去辟暨国，总要面对那个“老妖怪”，如此还有大用，于是缠着唐清欢教他。

倒是一会儿，楼下上来了于炳弟子，说是禀报师叔，那边西都驿的事情已经做完，于炳来叫他回宫。子颜看看清欢，说自己明日再来。

这一过数日，于炳、鸣皓两人轮流跟着子颜来西都驿，结果挑了数十人可以担任去辟暨国一事。其中，他们第一次就觉得能信任之人，直接便带回了神宫；其他泛泛之类，他们就叫弟子带到渠金坊去训练。子颜每日下午和唐清欢在曲屏楼中谈论着两个神宫的法术，严青有时进来看看他们，不时也指导一番，叫是子颜和清欢学习都太快，两个人几日下来，都精进了不少。严青由此还嘲笑子颜，说是自己叫着师父，却行着师父该做的事情。子颜也不和他啰嗦，第二日便从神宫又给他带来了一整本攻击之术。

有日晚间去御书房，子颜疲态尽现，锦煦帝看着心痛，以为是上次脸伤折腾后一直没有养好，就叫鸣皓多盯着点子颜吃饭之事。子颜在一旁听见，就说道：“陛下，我又不是孩童，这些事情您能不管了吗？”端木睱悟气道：“朕又不是没有儿子可以操心！”说完这话，就叫内官抱了三皇子晟瑞和四皇子晟闲过来。两个孩子都未满三岁，一见陛下都吵着要他抱，晟瑞是李贵妃所生，抢着过去抱住父皇。一边晟闲可怜巴巴，看着哥哥被父皇抱着，也不敢说话。子颜见晟闲有九成似是锦煦帝，就对他说：“你过来。”晟闲伸出小手，对着子颜说：“哥哥，抱抱。”子颜说：“我不是你哥哥。”没想到惹得晟闲哭了起来，锦煦帝听见，就说子颜：“他母亲去年得病去了，如今也养在贵妃那里，终是可怜，你就不能抱抱他。”子颜于是也伸了手出去，没想到这个四皇子一头栽到他怀里抱住了他。

子颜见端木睱悟看着他们两个，不好意思地说：“原来以为就是给陛下做点事情，现如今连孩子都要帮陛下带着。”

“那有什么，这个孩子喜欢你，要不你带去神宫收了他做徒弟，如果有天赋，就把神守一职传给他。”

“陛下倒是想的挺好，我才比四殿下大几岁呢，您这不是咒我要早死。让我收了他做徒弟，还不如等下次您见到神君，让他收了得了。”

“子颜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知道这个孩子怕生，你可是第一个他第一次见就让抱的。”说着，就把晟瑞放在地上。子颜一见，马上抱了晟闲过去，把四皇子塞到陛下怀里：“陛下，您还是陪着小殿下们玩吧，我早点告退。”说完，不等锦煦帝回答，就带了师兄离开。

子颜刚上自己轿子，想到刚才场景，眼泪就止不住了，那个他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那个在梦魇中的自己。他刚才见那个晟瑞叫着“父皇，抱抱”，他想着幼时的自己，对着那个人也这么说着，要求着，然而那个人从来就无从回应自己。子颜想：那个人究竟是多么恨我，然而我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过！既然如此，何必生我到这个世上！

刚才两个小殿下到御书房之前，端木睱悟还跟子颜开玩笑：“我这两个幼儿一个长得倒是象你，一个倒是长得完全象我。”象子颜那个是晟瑞，子颜想，你还不如直接说是象墨麒得了。皇帝又说：“瑞儿比他弟弟好玩，朕在想，你小时候肯定是可爱得要命，家里父母定是万般宠爱。”话还没说完，就见子颜变了脸色，想到前几日子颜所说，母亲早逝，家人愤恨，快点住了嘴，把话题又扯到其它事儿上。

大司乐花了五天总算把礼乐之仪传授给了子颜，虽然他知这个神守在神宫总是很忙，忙得几乎不见踪迹。神宫内也凑了几名弟子，将来能在大典上负责礼乐，大司乐也答应以后每次大典，乐府总会派人过来。子颜在最后一日，匆匆忙忙挑好了自己生辰那宴上的曲子，他问过大司乐，陛下喜欢什么，大司乐说道：“陛下还是喜欢琴曲的多些，不若神守您自己来抚琴一曲，陛下必定高兴。”子颜长叹一声：“大人不知道，这几日早朝时分，谏官天天弹劾我，说我这个神守非但没胆子上战场，连平时法术还不如我三师兄那几个弟子，就是丢人。此时再要让他们知道我通音律，就不知他们还会想什么花样来说我，真真给他们烦死了。”

大司乐一走，门外弟子报，说是常西王府的里管事求见。子颜叫弟子把他带去自己书房，上次东熙湖曾说明了里家父子的身份，这次不知是他自己还是东熙湖叫他来的。

里棋臻见了子颜，先说自己带的了先父的典籍给子颜，子颜便叫章文收到库房中。里棋臻见内官走了，便对子颜行了大礼，说是南边来了消息：“‘陛下’说了，这个月中就是神守成人的生辰，因而叫我带了信件给您。”说罢，拿出一盒子递给子颜。子颜见上面尽是玄武神力封的，觉得非常奇怪，不过随手就放在桌上。他问里棋臻：“此事东熙湖不知吧？他那日倒在我面前，承认你是蚁雀之人。”

“东熙湖前几日便已相告，我就问他是否可以在神守这边露了身份，他说可以。‘陛下’交代的盒子确实没有通过他，我也不知为何。”子颜明白那是怕泄露了自己。

子颜听遥宁子说过，里棋臻的人在南城鼎辰国人住的地方已经联络上他，便问里棋臻：“既然已经和我三师兄联系上了，何不让他把信带了回来，你何必再走这糟，浪费了见面机会。”

“‘陛下’交代一定要亲自送到您手中，另外‘陛下’说了，锦煦帝当是个良师，但请您不要和他走得太近。这句话无法让您三师兄传递。”子颜道，自己知道其意，让里棋臻传递的话便是“他自己未曾能做到的，没有资格说与别人”。里棋臻听了一震，不过还是答应立即回去传递，说完，跟子颜行礼告退。

子颜等他走远，才用神力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手书的信件，那个人说道，自己已叫玄武神君把给子颜的生辰之礼带到泾阳。子颜想，怪不得是玄武神力封的盒子，师父竟然会在那边！

晚膳时分，子颜见三个师兄都在，于是问他们上次和师父联络时师父究竟在哪里。于炳说是他和师父说的，当时象是在南方鼎辰国，不过倒是不象在极南偏远之地。遥宁子笑道：“师父又不是凡人，从哪里回来不都是一会儿的事情，你还担心他赶不上你生辰那日。”

“师兄们尽管笑我，倒是那日是神宫大典，这个如何安排？”

于炳说他：“到底是小孩。师父说了，你生辰那日，他要给这国人一个恩典，便是现身于神宫大典。你那个宴会估计要到半夜才能办呢。”说完哈哈大笑。

子颜问他，怎么自己不知。于炳回答：“师父叫我们不要告诉你，你既然问了，我也便说了。你知道大神立国到现在，有几次神君在百姓面前现身的？以前神君现身不是在大灾过后，就是在朝代交替时，哪有在神守生辰时会在国人面前现身。小师弟，说师父疼你可是真真切切啊。”

遥宁子对于炳和鸣皓说：“师兄不知道这几日朝堂上都在议论说，师弟太过骄纵。前几日西威军的秋将军要子颜协助他去打仗，陛下不允，因而便传言说他不敢去用神力杀敌。”

“等师父出现了，看这些人还敢说这些，”于炳转念一想，也是不对，“我第一日跟着小师弟去那个静寒学苑，看见那个延东候在研习兵法，怎么陛下倒不让小师弟学下那个，反而让他学些礼乐？”

子颜回答：“大师兄，陛下都把治国之法教给我了，再让我学下兵法，那可不就是弹劾我胆子小的事情，而是要弹劾我会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