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漪白出去后并没有走远。
柴房右侧是一片空地,歪七扭八种着棵李子树,树下长了些低矮的杂草。再旁边就是堵临街的墙。
墙上糊了一层泥巴,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翻到墙后面,蹲在个避人位置默不作声的等人来。
四下无人。
邓漪白垂眸,轻轻捻着手指。
泥土与鲜血粘黏在一起,在白皙纤细的皮肤上显的有些不合时宜。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绑到她头上来了,姑奶奶给他送进渤海里喂鲨鱼!
。。。。。。
大约十分钟。
一串被刻意压低的讲话声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隔着一面墙,停在了不远处。
“主任,人就在里面。”
有人说话了。
这是个低沉的公鸭嗓,嘶哑的嗓音仿佛已经被烟斗子腌入了味。
树叶缓缓飘向地面,邓漪白握紧了手里的枪。
“咚——”
围墙内,柴房门被一脚踹开,房门反弹回来,“滋呀”的摇晃着。
一盏油灯探了进去,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室内的环境。
地上躺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外加四处散落的柴。
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艹!人呢?!”
提着油灯的人瞬间就急了,慌忙拽起躺在地上的男人,手都不知道该捂住哪,慌张问道:
“刚才那个女人呢?”
男人看着有些虚弱,身上黑红一片,被催促着也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跑。。。。。。了。”
“跑特么哪去了?”
“不晓得。”
地上的男人面如死灰,与其说是虚弱,倒不如说是恐惧。
他是真觉得自己要死了。
虽然邓漪白下手有轻重,压根就没伤到他的动脉,只是看着吓人了点,况且这倒霉蛋又一直抬手捂着,血早就止住了。
但男人不知道啊,他只知道自己看丢了人,还被抹了脖子。
完蛋了。
院内一阵忙乱。
“先生,我们现在就派人去找!一个女娃子,跑不了多远,您别着急!”
负责交易的中年男人掐着支烟斗,极力安抚着身旁已经黑脸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