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忽然上相府来说这些,闹得好像以后他都不会对她和颜悦色了似的。
想到此处,秦妗心情瞬间有些低沉,也说不上是生气抑或不满,总之闷得慌。
婴孩的哭闹声充斥了满屋,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地围着他,有的喂奶,有的换床枕,有的什么也帮不上忙,在一旁拿手扇风,仿佛秦昂会把自己哭得浑身冒热气。
秦妗蹙眉,简单说了告辞,便走出了屋子。
许姨娘顾不上她,心下颇为愧疚。
好不容易和嫡小姐说了些话,拉近了距离,但她真是愚笨,竟然只叫人家看自己刺绣,整整一下午也没拿出些什么像样的东西招待招待,现在还抽不开身去送秦妗离开。
真是该打。
秦妗不知道许姨娘心中所想,只慢慢踱回了栖月阁,疲惫地仰倒在软床上,盯着帘幔顶上的明珠,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巫清以为她是因为和姨娘打交道大半天,累着了,便有些埋怨:“主子,你本就不喜欢和那些深闺女人待在一块,怎么今日偏要去许姨娘的院中呢?”
秦妗摆了摆手,示意巫清别再问了。
她幽幽地看着明珠,心下暗道,都是这枚玉佩害得。
让自诩要当个坚强妇人的许姨娘为她痛哭?
什么馊主意。
看她不愿回答,巫清也没了办法,只得问道:“这会也到用晚膳的时候,主子,不如下床来吃点东西?”
秦妗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巫清:“不想吃了,你下去罢。”
巫清还想劝劝,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到底还是住了口,默默退了下去。
歪头看了一下午的刺绣,此刻秦妗只觉得脖颈酸痛,眼睛昏花,随手牵起蚕丝被的一角盖住,不知不觉,便闭眼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待醒来时,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暗色,只有四角的暖珠还透出了微微莹光。
雕花木窗外,天色已黑,檐下挂上了几颗灯笼,用以照明。
秦妗卧在内室的床榻上,抚着被角上的花纹,环顾着四周,忽然有一股极深的孤寂感涌上心头。
她一开口,便察觉嗓音有些睡醒后的沙哑:“巫清!”
巫清应着,打帘走进,将手中的灯台搁在桌上,一一点亮:“主子可要喝点热水?适才您睡得沉,属下不敢打扰,故而没有点灯。”
室内终于亮堂起来,驱散了些许孤独。
秦妗撑起身子,发髻微乱,青丝散在锁骨窝里,腰间凹陷的弧度美好诱人:“扶我起来收拾收拾,再去趟许姨娘那处。”
“您别着急。”巫清实在想不通主子为什么对后院这样上心,只好乖乖为她重新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