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为难地看了看这女孩,那女孩年纪小,当时又一脸的苍白病弱。
人心终究是肉长的,大名亲信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出了事的话,是您的责任。”
旗木朔茂微一点头,抱着孩子走了进去。我们鱼贯而入,我紧跟在水门的后面——然后小心地拽了拽他的衣服。
水门似乎没感觉到我拽他似的,纹丝不动,我想我的劲儿可能太小了。那时候我们在穿过回廊,大花萱草在夕阳里火红一片。然后我又伸手拽了拽水门。
他还是没回头,于是我手上一使劲儿,我很微妙的听见了咯嘣——线断裂的声音。
我……我原来劲儿这么大了啊?我十分懵逼,说好的娇弱少女呢!
而水门终于回过了头来,对我无奈道:“怎么了?”
我扯断了人家衣服的线,十分的局促不安:“——我倒没什么事,就是……”
水门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没什么事的话就算了吧。”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温和地说着,“——你也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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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设备处拎了仪器,蹬蹬蹬地跑去给青山昌火做检查。
我心里其实挺难受的,波风水门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疾言厉色过——当然也不算疾言厉色,但我是第一次知道他也可以这么……冷淡。
但是他说的对,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跌跌撞撞地扛着那巨大的仪器往青山昌火的房间跑,夜幕降临,干燥的夜风吹过回廊。
然后我被电线一绊,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实在是太狠,但我第一反应是护住仪器——毕竟仪器坏了我实在是赔不起,实在太贵了——导致我又被仪器撞了一下,差点胸都被撞成盆地。
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把电线在手腕上缠了缠,抱着又跑了。
青山昌火的伤延误不得,我一直缺乏合适的条件,所以延误了许久——只怕已经太晚了。
我扛着仪器跑进青山昌火的房间,朔茂老师和自来也都坐在青山昌火的床边,我摔得手肘一片红肿,只得用冰袋稍一冷敷,恢复了一下自己手肘的活动能力。
我随口问:“那个小姑娘呢?好些了没?”
“烧退了。”朔茂老师答道,“大名这边的大夫在照顾她,你现在专心对付青山的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