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青山还是老规矩,我一针麻醉把青山昌火放倒,摆仪器插电源,按着纲手教的一丝不苟地做了一泛检查——然后越做越胆战心惊。
我到了后来甚至只有一个念头,漩涡奇奈你果然是废物。
我的额头上渗出冷汗,汗水啪嗒一声掉在被褥上头,青山昌火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他面色相当苍白而消瘦。我把查克拉缓慢注入他的身体,仪器却依然平静而冷漠地显示着他的查克拉通路一片堵死,屏幕上是一条毫无波澜的直线,和不能提取查克拉的普通人无异。
——我清楚地知道了,我前些日子的修复全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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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下起濛濛细雨,我抱着胳膊坐在房间里,门半敞着,雨丝飘了进来。东之钿给我端了饭,我一筷子都没动,只是对着纲手交给我的医疗忍术笔记怔怔地发着呆。
东之钿在一旁不知在做什么,半天突然不自然地冒出了一句:“……漩涡奇奈,别太难过,我们有目共睹……你尽力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句人话居然出自东之钿的嘴里,我以前一直觉得她狗嘴里头吐不出象牙,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来安慰我。
我艰难道:“谢谢你的安慰。”
我扯了扯自己穿的裙子,裙摆已经被风雨打得透湿,我对她强笑着说:“但是我没办法好受……你大概也明白吧。你的队友由于你的主观过失,变成现在的样子,甚至忍者生涯都可能要中断了,你大概只会比我自责的更厉害。”
东之钿沉默了一下,没有反驳我,但她问了我一句:“——可是事已至此,你也没法补救了,自责又有什么用呢?”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东之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继而又回去干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是有办法补救的,我想。只是这个代价我难以支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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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辗转了一夜没睡。一会儿脑子里是水门对我说‘没什么事就算了吧’,一会儿又是青山昌火冒出来苍白地问我‘我还能做忍者么’,我脑子里轰隆隆地一团乱麻,死活是睡不着了。于是我就点着灯对着纲手的笔记翻了半天,但还是一点成果都无。
——漩涡奇奈,你可真自私。
我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屏退了脑子里这个不和谐的声音,拿着纲手的医疗忍术笔记又翻了两页。
脑海中那个小小的声音安静了片刻,又道:
——漩涡奇奈,你真是个自私鬼。青山昌火为了救你连忍者都当不成了,你连为他治病都要犹豫这么久?
我捏着笔记本的手发起了抖,在脑海中拼命地反驳那个声音:
——可是青山昌火——他根本没有救到我,全都是他自己脑补的我的危险,自己擅自决定来救我的。而且我这样找一个折中的方法又有什么错?我翻翻纲手姐的笔记,说不定纲手姐有处理这种创伤的方法,而且说不定比我动用这个术危险系数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