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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计程车吗？&rdo;

&ldo;我想，会有车子来接我的。&rdo;

米彻斯特车站外面，有一个一直注意出口处的司机走过来。他带着温和的本地口音说：

&ldo;是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吗？到圣玛丽牧场吗？&rdo;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说她就是。

那司机得到了酬劳，虽然不怎么大方，可是足够了。那辆车载着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她的箱子和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夜色笼罩中开走了。那是九哩的路程。麦克吉利克蒂太太笔直地坐在车里，简直不能放松。她渴望着将心里的感觉表达出来。最后，车子驶过那条熟悉的乡村街道，终于停在目的地。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走上通到门口的砖砌小路。当房门由一个上年纪的女仆开开的时候，司机把箱子放到门里面。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一直穿过前厅。在敞开的起居室门口，女主人正在等着她：一位上了年纪的，纤弱的老太太。

&ldo;爱思白！&rdo;

&ldo;珍！&rdo;

她们互相拥吻。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并不转弯抹角，突然开门见山地说：

&ldo;啊，珍！我刚刚看到一个命案！&rdo;

命案目睹记2

玛波小姐从小遵照着母亲和祖母的训诫处世：真正端庄的女子不可露出惊骇或惊奇神色‐‐也就是依照理智判断。

她听了只是眉毛一扬，摇了头，同时说：

&ldo;你觉得很悲惨，也觉得实在很少见，爱思白。我想，你顶好马上告诉我经过的情形。&rdo;

那正是麦克吉利克蒂要做的事。她让女主人把她拉到离火炉近些的地方，坐下来，脱下手套，便立刻生动地说明经过。

玛波小姐密切地注意听。最后，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玛波小姐果断地说：

&ldo;我想，亲爱的，你最好上楼去脱下帽子，洗了脸。然后我们吃晚饭‐‐吃饭的时候我们根本不谈这件事。饭后我们再详细讨论，并且由各方面来讨论。&rdo;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赞成她的建议。两位太太吃晚饭的时候谈论住在圣玛丽本地这个小乡村生活各方面的情形。玛波小姐谈到一般人不信任那个风琴手，并且讲到最近有关那个药剂师妻子的丑闻，而且顺便提到那个女教员和乡教育会之间的敌对态度。然后，她们还谈到各自的花园。

&ldo;芍药花，&rdo;玛波小姐站起来的时候说，&ldo;是最让人捉摸不定的。这种花或许种得活‐‐或许种不活。但是，如果活了，可以说就使你终生受用不尽，而且现在有些真正美丽的品种。&rdo;

她们又在炉边坐下来，玛波小姐从角落里一个碗碟橱拿出来两个古老的窝特福杯子，又从另一个碗橱取出一个瓶子。

&ldo;爱思白，今天晚上不给你咖啡喝，&rdo;她说。&ldo;你已经兴奋过度了‐‐这也难怪‐‐也许晚上睡不着。我建议你喝一杯我的甘菊茶。&rdo;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默然同意她的安排。于是，玛波小姐就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