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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你们知道吗，有人恐吓过肯尼迪市长，&rdo;杰弗里斯说，&ldo;意图对摩斯不利。&rdo;

&ldo;摩斯是谁?&rdo;凯奇问。

卢卡斯回答：&ldo;是教育局的告密者。目前由我保护。&rdo;

&ldo;哦，是他啊。&rdo;凯奇耸耸肩。

卢卡斯探员对首席助理杰弗里斯说：&ldo;那几起恐吓案我都查过了，我认为跟扫射案无关，只是有人打公用电话骚扰他，属于普通的匿名恐吓，没有提到钱，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rdo;

普通的匿名恐吓，肯尼迪愤愤不平地想。

要是你太太凌晨三点接起电话听到&ldo;如果再继续调查摩斯的案子，他会死得很惨，你也一样&rdo;，你就不会认为这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卢卡斯继续说：&ldo;按照标准调查程序，我派探员核查了今天早上停在市政厅周围的每一辆车的车牌，也调查了杜邦环岛附近的车辆。另外还搜索了环城公路附近的交钱地点以及周边的所有旅馆、公寓、货仓和民房。&rdo;

&ldo;这话听起来不大乐观。&rdo;肯尼迪咕哝着。

&ldo;的确不乐观。没有证人。即使有，也不怎么可靠。办这种案子，我们需要证人。&rdo;

肯尼迪再次细读恐吓信。奇怪的是，像这种杀人如麻的狂徒，字迹居然如此娟秀。他对卢卡斯说：&ldo;好吧。现在的问题是，我究竟应不应该付钱?&rdo;

这时卢卡斯看着凯奇。凯奇回答：&ldo;我们认为，除非你付钱，或者有线人主动提供确切的线索指向掘墓者的下落，否则我们无法在下午四点前阻止他。因为我们的线索不够多。&rdo;卢卡斯补充说：&ldo;我不是建议你付钱。刚才只是在预计不付钱的后果。&rdo;

&ldo;两千万。&rdo;他陷入沉思。　　　棒槌学堂&iddot;出品

没有事先敲门，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名年约六十岁、身穿灰色西装的高大男子径自走入。

肯尼迪心想，这下可好了，又多了一个人来凑热闹。

众议员保罗&iddot;拉尼尔与市长握握手，然后对fbi探员作了自我介绍，完全无视杰弗里斯的存在。

&ldo;拉尼尔，&rdo;肯尼迪对卢卡斯说，&ldo;是特区治理委员会的主席。&rdo;

尽管华盛顿特区具有部分自治权，但最近国会掌握了市政府的钱包，拨款给市政府支用时，就像家长给爱乱花钱的小孩发零用钱。特别是最近教育局官员贪污建设款项的丑闻曝光之后，拉尼尔对待肯尼迪的态度更像是稽查员面对账簿一样。

拉尼尔众议员没听出肯尼迪话中带刺，不过卢卡斯似乎领会到了。他接着说：&ldo;你给我讲讲目前的状况吧。&rdo;

卢卡斯再次逐一说明案情线索。拉尼尔仍维持站姿，那身布克兄弟【注】西装上的三粒纽扣全都绷得紧紧的。

【注】布克兄弟（brookbrothers），美国经典服装品牌，创立于一八一八年。

&ldo;为什么选中这里?&rdo;拉尼尔问，&ldo;为什么是华盛顿特区?&rdo;

肯尼迪心中暗笑：这个混账甚至霸占了我问自己的问题。

卢卡斯回答：&ldo;我们不清楚。&rdo;

肯尼迪接着说：&ldo;你们真的认为他会再次作案?&rdo;

&ldo;没错。&rdo;

众议员问：&ldo;杰瑞，你该不会真的想付钱了事吧?&rdo;

&ldo;所有可行的解决方案我都会加以考虑。&rdo;

拉尼尔露出质疑的神色：&ldo;你难道不担心外人会怎么看?&rdo;

&ldo;不担心，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rdo;肯尼迪隐隐有些怒气。

众议员没理会肯尼迪的态度，继续用政客惯用的完美男中音说：&ldo;这样恐怕会向公众释放错误的信息‐‐我们向恐怖分子下跪磕头了。&rdo;

肯尼迪瞟了卢卡斯一眼。卢卡斯说：&ldo;这一点的确值得考虑。就像防洪的闸门，一旦打开，其他歹徒会争相效仿。一对勒索的歹徒低头，别的勒索案就会纷至沓来。&rdo;

&ldo;不过，外界还不知道这个吧?&rdo;肯尼迪朝勒索信点了点头。

&ldo;当然知道，&rdo;凯奇说，&ldo;而且很快会有更多人知道。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不了多久。这种勒索信就像生了翅膀，信不信由你。&rdo;

&ldo;翅膀?&rdo;肯尼迪说。他不欣赏这种比喻。此刻更加庆幸主持侦办本案的人是卢卡斯。他问她：&ldo;假如我们付了钱，你打算怎么追查?&rdo;

卢卡斯回答：&ldo;局里的技术专家会先在钞票上动些手脚，装上信号发射器。两千万美元起码有两百磅重。&rdo;她解释道，&ldo;这可不是能轻易藏在汽车坐椅下面的东西。我们会尽量追查出歹徒藏匿的地点。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同时逮到歹徒和枪手掘墓者。&rdo;

&ldo;运气。&rdo;肯尼迪语带怀疑。他心想，她是个漂亮的女人‐‐肯尼迪与妻子结婚三十七年来从未动过出轨的念头‐‐他很清楚所谓的美丽，其实大多与口眼的表情和姿态有关，而不是天生的面部结构。自从玛格丽特&iddot;卢卡斯进入他的办公室直到现在，她的面部表情还未曾有过片刻的缓和。没有微笑，没有同情。她严肃地说：&ldo;有几成把握，我们也拿不准。&rdo;

&ldo;我知道，当然拿不准。&rdo;　　　棒槌学堂&iddot;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