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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卡尔吹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看着阿弗纳。其余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阿弗纳感到不安，但他们是对的。对于伊弗里姆的这番话，有个问题不得不问。由于阿弗纳是领导，应该由他来问这个问题。

&ldo;自卫怎么办?&rdo;他说，&ldo;如果一个旁观者拔出枪来怎么办?或者想抓我们怎么办?&rdo;

伊弗里姆做了一个鬼脸。

&ldo;如果，如果，&rdo;他盯着他们说。&ldo;如果你计划周密，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如果发生，嗯……我能说什么呢?如果一个旁观者开枪，那他就不是旁观者了，是不是?&rdo;

他又在凳子上坐下来，从衣袋里掏出那张揉得皱巴巴的餐巾纸。&ldo;听着，&rdo;他轻轻地说，&ldo;在这次……这次任务中，谁能计划得那么周全?谁希望卷进这样的事情里去?我只是把最先要考虑的事情提出来，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你们。其余的嘛‐‐&rdo;伊弗里姆摊开双手。&ldo;我不怀疑你们会尽你们的所能。这就是我们所有的要求。&rdo;

这个注解是正确的。即使阿弗纳觉得他非常清楚伊弗里姆在干什么‐‐运用软硬兼施的办法，既做好人，也做坏人‐‐但他佩服他。他是好样的，是他学习的榜样。看看那些人有多么放松，所有的紧张感都减轻了，都急于达到伊弗里姆对他们的期望。

阿弗纳觉得，这是一种谋略，他最好学着一点。

&ldo;好了，&rdo;伊弗里姆说，&ldo;现在说说我们这个突击队是如何组成的‐‐我们以前讨论过‐‐只要需要，一个人应该什么事都做。完全是灵活的。一个人不能只擅长一件事。而且，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特长。我们都把自己的特长快速给阿弗纳说一遍吧，我相信他会感兴趣的。&rdo;

&ldo;我先开始吧。&rdo;阿弗纳立刻说。这是以色列的传统。领导应该首先让别人了解自己的背景。&ldo;我是当兵出身‐‐做过突击队员。我在以色列出生，去德国上过一段时间学，已婚，但还没孩子。&rdo;

伊弗里姆赞许地点点头。&ldo;汉斯。&rdo;他说。

在这群人中年纪看起来第二大的那个人清了清嗓子。他是惟一一位打着领带的人。他身材细长，长发乌黑但稀少，手指细瘦如柴。如果把他比喻成一个什么物体的话，他像一支铅笔。阿弗纳听到他的专业是什么时一点也不吃惊。

汉斯负责证件工作。他出生在德国，战前来以色列时还是个孩子，在加入&ldo;穆萨德&rdo;之前，一直是个商人。他的妻子是以色列人。他以前在法国执行任务时，妻子也住在那里。他们还没有孩子。

&ldo;我需要一些钱买材料。&rdo;汉斯说。&ldo;最好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这样我可以保管证件。当然，修描东西比较容易一些，但我或许可以从原材料制造出来。

&ldo;我需要每个人的一些详细资料，我想这个可以稍后解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rdo;

这点很重要。名字和另外一两个细节比较容易记住。但是特工通常选择一套基本的数据来满足他们不同身份的需要，这不仅仅是记住一个乔装之人的年龄、地址或职业的问题，还要记住他来自什么背景。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去过西班牙的毕尔包，也不会说西班牙语或者巴斯克语，而给他做的证件上却写着他来自毕尔包，这样就是愚蠢的。根据他们的记忆能力、使用语言的技巧和老练程度，大多数经验丰富的特工都能自如地运用三至六种身份‐‐有一些人能使用十五种身份。当然，在紧急出境时，只要性别是对的，照片跟持证人大体相像，一本&ldo;二十四小时&rdo;护照就可以了。

&ldo;我说德语和英语。&rdo;阿弗纳对汉斯说。&ldo;你呢?&rdo;

&ldo;德语和法语。&rdo;

&ldo;好。&rdo;伊弗里姆指着下一个说，&ldo;罗伯特。&rdo;

罗伯特也是个细高个子，但没汉斯那么瘦。他也许快四十了，两只灰色平静的眼睛分得很开，一头硬硬的浅棕色头发。他说希伯来语时没有明显的英语口音，这让阿弗纳感到吃惊。至于罗伯特的特别才能嘛，他猜对了。罗伯特的专业是爆破，来自英国一个玩具制造商家庭。他在加入&ldo;穆萨德&rdo;之前就一直喜欢摆弄一些奇特、设计精巧的器械。他的妻子是个犹太裔法国人。他们育有几个儿女。

&ldo;如果你们想炸掉什么东西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你们解决，&rdo;罗伯特说。&ldo;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搞到我需要的东西。但要看是什么东西。我们也许必须解决运输的问题。当然，还有钱的问题。&rdo;

&ldo;你会什么语言?&rdo;阿弗纳问道。

&ldo;恐怕只会说英语。&rdo;罗伯特微笑道。&ldo;如果你硬要我说的话，还有希伯来语。&rdo;

阿弗纳笑了，大家都笑了。实际上，罗伯特的英语很流畅。&ldo;你什么时候来以色列的?&rdo;阿弗纳问他。

&ldo;四年前才来。&rdo;罗伯特答道。&ldo;在你们都玩够了以后才来。&rdo;

阿弗纳拿不准自己会不会用这样的语言来描述&ldo;六日战争&rdo;，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伊弗里姆转向最年轻的那个人。&ldo;斯蒂夫呢?&rdo;

&ldo;汽车，伙计。&rdo;斯蒂夫说。&ldo;开汽车。我能快速地让一辆汽车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rdo;斯蒂夫也有一点外国口音，但阿弗纳能听懂。他看起来像个飞行员，个子不高，但英俊潇洒，肌肉结实，而且傲慢。他至少三十五岁了，比阿弗纳大十岁。但是跟他相比，阿弗纳觉得自己比他大。这是一种感觉，他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