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装一男的。
容有衡转念又想。
若不是这人突然出来打岔,刚刚和师妹。。。和师妹——常年轻佻的眼折出水粼粼的波光,一瞬间瞧着竟有些许的面红耳赤,尔后浑身一僵,竟泄了气。
算了。
和师妹,还能怎么样呢。
容有衡有些不是滋味地把手里的灵石捏碎。
碎石闪过一丝银蓝的流光,直直冲着邹娥皇而去。
“大师伯!”
“容有衡!”
众人吃惊,视线顺着石子一转。
却只见邹娥皇起剑,背后如长了眼一般,笼住了她师兄的这几枚碎石。
“!”
尹婉松开了红绫,彻底吐出一口长气倒在地上,暗笑自己多此一举,人家两个师兄妹明显打的是配合战,哪用得着旁人在这里提心吊胆。
借着这几颗碎石,邹娥皇一转攻势,剑身一抖,黑石淹没在锋利的剑身,剑势趁雾而起,虚虚实实,变化万千。
好似那火树银花。
对面的何言知十指并出,浓墨自他指缝间溢出像一张网,拢住了碎石与剑端。
下一瞬,墨网寸寸碎,青衣书生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邹娥皇提气一跃,再接再厉,踢起石子就直打他死穴。
“为什么呢?”
邹娥皇的剑离何言知只有几寸的时候,何言知忽然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呢喃。
这声呢喃太轻,几乎要湮灭在剑锋与血肉的摩擦声里。
什么为什么。
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还是为什么和久俊扯上关系。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又或者这句为什么,本也不是在问他。
何言知吐了口血水,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剑。
面前迎着他目光的女人和山幕诀别的那一幕重合,何言知刚刚遭天雷劈的内伤与现在的外伤*也合在一起,一团又一团污血几乎要将一身青衫染红。
暗夜里,他那天生悲悯的脸变得阴翳而模糊。
他曾笑她天真,也拜于她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