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池一挑眉。看向了她。
“我刚才在鼓楼上,已经和楼云说了保媒的事,他已经答应了。”
阿池听得眉头一皱,忍不住摇头,似乎觉得她这样的举动完全不可理喻。
“你就算是中意陈文昌,也不需要明知道楼云对你有意,还要如此对他。何必亲口对他说这些?自有三郎去出面。楼云没有当时与你翻脸,已是因为此地是你的唐坊,不是他的泉州城。”
这回他也算知道,她与楼云之间的事他半点也没有猜错,更是摇头了起来,
“你已经得罪此人,不要去泉州城了。”
她知道这一回他倒是好意,笑道:
“他不会在意的。他本来就是想通过这门婚事,拉拢我们,让我不要支持韩参政府。我不过是让他知道,想拉拢我,可不是容易的事。”
“你是觉得他订过亲,所以不中意他?”
阿池皱着眉,追问着,
“谢国运不是说他订亲订错了人?你怎么就不多想想?”
“且不说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连亲事都能订错,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一错再错?”
她觉得这件事完全无需再提,
“再说,他订错亲是他自己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如此急于订亲,必定是有顺昌县主的原因。好在他还知道分寸,没和谢国运一样,在鼓楼上把什么蕃商大会上的事说出来。”
否则,她也会考虑不要迁到泉州城了。
谁会那样不长脑子,听一个订了亲的男子说这些旧事?
好在,楼云算是个明白人。
“你不打算支持他?”
“……我和黄七郎一起合伙做生意,他是要支持王世强,支持韩参政府的。我总不能半路突然拆伙。”
韩参政就算是揽权,毕竟算是目标明确。
楼云却是什么实在话都没有,她选谁弃谁这不是明摆着,根本不需要犹豫?
——她也是要看实绩的。
“阿池,我在泉州城会小心。”
尽管心底并不认为楼云会因此给她下绊子。但她当然不得不防。
到了泉州城,她需要和市舶司衙门打交道的地方太多了,
“如果这次与陈家的亲事说成,我也并不打算把坊民,包括库匠全都一次迁去泉州城。”
她忙着分批迁坊民,自然不争坊主。
跟着她离开的坊民。难道还会认季辰虎这个远在海外的坊主?
阿池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道:
“你的嫁妆工匠确实不能马上迁过去,最多给你一百户。”
“……”
这也并不出她意料之外。
虽然她可以一次把几百的匠户全带走,但她去了一次泉州城,又和楼云说了这一回话后。她也知道泉州城情况复杂。
她愿意慢慢来。
“那三郎的南坊,要同样让给我一百户。汪妈妈我要带走。”
她马上开始讨价还价,“我不叫他吃亏,二郎的北坊我也会带走一百户。李先生家我也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