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的小心脏怦怦跳,故作镇定道:&ldo;没事,夏师叔一看就特别通情达理,咱们过去吧。&rdo;
他这么多年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来,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领着乔广澜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委婉又动听的说辞,想着夏长邑那种性格的人应该怎样做才好打动他,直到快到门口了,路珩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张地抻了抻衣服,松开乔广澜的手,做衣冠禽兽状。
乔广澜看了路珩一眼,路珩冲他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
乔广澜:&ldo;……&rdo;
他嘴角抽了抽,而后重新板起脸,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路珩连忙跟上。
夏长邑听到声音,看了两人一眼,脸上倒是看不出来喜怒,他也像路珩一样,在心里深吸了口气,这才淡淡地说:&ldo;过来了。知道为什么让你们过来吗?&rdo;
路珩心里面飞快地转着念头,刚要开口说话,冷不防乔广澜拽了他一把,直接就跪下了,耿直道:&ldo;我知道。我们过来就是跟您出柜的。师父,我跟路珩在一块了,好长时间了,希望师父能祝福我们。&rdo;
打了半天腹稿,准备和对手雄辩一番的夏长邑和路珩一起惊呆了。
路珩愣愣地跟夏长邑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乔广澜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啊!
他只能后知后觉地退后一步,跟乔广澜一同跪下了。
夏长邑简直不知道应该说点啥,小兔崽子连让他耍威风的机会都不给留,就把话都说光了,反倒把他老人家逼在了半道,气的摔了一个杯子,摔的时候还生怕杯子砸到跪着不知道躲的兔崽子,故意扔歪了。
可怜的瓷杯命不好,被扔到地上摔成八瓣,连滴水都没溅到乔广澜的衣服上,就这样,路珩还紧张过头地当着他老人家的面,一把将乔广澜拉进怀里,好像就他知道关心人,自己这个辛辛苦苦把小兔崽子拉扯大的师父还能真砸他了似的。
夏长邑觉得很生气:&ldo;你们俩真是……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还打得天翻地覆吗?怎么转过头来就你救我我救你卿卿我我了?谁起的头?&rdo;
路珩抢在乔广澜张嘴之前说道:&ldo;是我。&rdo;
夏长邑以前没想太多,现在听了这句话,再回忆起路珩之前的种种反应,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冷冷地说:&ldo;你倒是深谋远虑。&rdo;
路珩轻声道:&ldo;夏师叔,我真的是一片真心。&rdo;
夏长邑道:&ldo;你是一片真心,别人却没有必要圆满你那份心意。我不同意。&rdo;
乔广澜想说话,路珩连忙拉住他,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乔广澜跟夏长邑情同父子,如果因为今天的事闹僵了,心里一定会很难受,所以还是不愿意让师徒两个人对上。
路珩缓缓道:&ldo;夏师叔,您是个通情理的人,应该也知道,我们两个同生共死,在现实中虽然只是短短数月,但实则已经相处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没分开,又怎么到了最后这一步分道扬镳呢?这件事是我开的头,但我不会让阿澜认为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如果只因为性别关系而控制自己的感情,才是真的太遗憾,还请通融。&rdo;
夏长邑道:&ldo;保证的话人人会说,我不缺你那一句。我可以不因为同性在一起而觉得怎么样,但是,路珩,还有阿澜,你们两个自己想想,你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如果性格相投,又怎么可能从小就认识,却争执了二十多年?这说明你们根本就不合适,现在就是一时昏了头!&rdo;
乔广澜道:&ldo;但是现在他变了,我也变了……&rdo;
夏长邑道:&ldo;凭什么你要变,我从小把你带到大你都倔的像头驴一样,凭什么搞个对象你就要变?我觉得你没什么可变的!&rdo;
乔广澜:&ldo;……师父,冷静。&rdo;
到这会他和路珩也算是看明白了,其实夏长邑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也未必就有多震惊愤怒,他就是心里面别扭,估计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所以一定要胡搅蛮缠一通,等想通了自然不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