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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好了。我们将认为，他实际上就有这个小窝。行了，费佳，不要喝酒了，还要工作，坐下来再画一幅肖像。嘴唇、鼻子、下巴同这张画一样，长圆脸跟女证人们说的一样。行吗？总体上由你定，如果某些线条与前三张画吻合‐‐要特别注意，尽量不要照自己的意愿添加，我需要你的想像力。作完这张画，再画下一张。&rdo;

&ldo;什么下一张？&rdo;

&ldo;你先作完这一张，然后我再告诉你下面怎么画。为了不干扰你，我暂时到外面去跑跑。给你买两瓶酒以示感谢。好吗？&rdo;

&ldo;好吧。&rdo;费多尔高兴了。

起先，工作前景不甚令他振奋，他本来打算利用女友昼夜值班的机会好好乐一乐的，与高脚杯、酒瓶、下酒菜为伍，如果走运，就找个好对手。但是白给两瓶酒的许诺使他换了一个角度，对这个难题刮目相看。

过了半小时，多岑科回来了，用纸袋装着两瓶上好的伏特加。

&ldo;画好了？&rdo;

&ldo;画好了。&rdo;

费多尔递给他一张新画，他身上有一种造作的、不自然的、生硬的感觉，就像平时画画没有灵感，生拉硬扯把一些线条与另一些线条牵强刻板地组合到一起，并且担心弄错那样。画上的人不生动，像一个机器人。米哈伊尔满意地指出，第一阶段实验进展顺利。就应该画成这样。

&ldo;接下来干什么？&rdo;费多尔贪馋地把目光瞥向酒瓶问。

&ldo;接下来你闭上眼睛，歇上几十分钟，然后把所有这些画收到一边，再拿一张白纸，凭印象给我把这个男人画出来。不是像你刚才画的那种瘦削样子，而是一个正常的栩栩如生的50岁的男人。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给人好感，甚至是有魅力的脸，懂了吗？如果你能做到，我就不打扰你，这伏特加由你尽兴喝个够。&rdo;

一个小时之后，米沙&iddot;多岑科从费多尔的家里出来时，公文夹里装着五幅画，彼此之间毫无共同之处。但是他相信，至少有两幅画，画出了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遇害前不久拜访过她的那个男人。只需要弄清楚到底是哪一幅。

星期天下午一点半，奥列格&iddot;热斯杰罗夫给伊拉&iddot;捷列辛娜家里打电话。他已经去过小商品市场，从远处观察并且确证伊拉正忙得不可开交。她在挨得很紧的服装摊和鞋摊之间穿来穿去，身后用小拉车拉着一个大包，大声喊道：

&ldo;香烟！饮料、矿泉水、果汁、不含瓦斯，&lso;贝贝尔大夫&rso;，可乐！&rdo;

&ldo;小吃！汉堡包，新鲜露馅小圆饼，烤羊肉串带配菜！&rdo;

&ldo;热茶！热咖啡、黑咖啡、加奶咖啡！&rdo;

买卖兴隆，生意红火，这里星期天顾客很多，包括外来人，他们到这里来一次，就想解决所有的穿着问题，因此整天从一排摊位走到另一排摊位，当然也需要吃喝。断定伊拉一时半会儿未必能从这里脱身，奥列格坐进自己的&ldo;大众&rdo;到她家去了。来到她的家门口，紧张地倾听勉强能区分开的沙沙声。房子很老，很结实，砖墙，隔音极好‐‐远非现在的预制板快速建筑物所能比，楼下打个喷嚏，楼上的玻璃都震动。会给他开门吗？如果有人开门，会是谁？伊里亚斯？根据侦察情报，他外出已经回来了。或许是尚不了解的邻居格奥尔基&iddot;谢尔盖耶维奇？对他的了解跟对一只奶山羊差不多。最理想的情形是碰上伊里亚斯的朋友大聚会，装出张皇失措的神色，把同伊拉已经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会怎么样？是很可能的事，伊尔卡总是在固定时间上班，只有市场突然关闭时她才能提前五个小时回家，可要知道这个市场就在近旁，随时可以赴回家看看是否一切正常。只要市场上没有人制造爆炸，商贩们不会收拢自己的东西‐‐屋子就能保证没有女主人在场。况且，根据伊拉的讲述判断，&ldo;喀山帮&rdo;在她的面前并不拘束，他们方便时就聚会，不论白天黑夜。第二位房客就不同了，别客气，格奥尔基&iddot;谢尔盖耶维奇。虽然还是如伊拉所说，他们也不是很注意他。他平和、寡言，不妨碍任何事。但是，好长时间没有人开门。也许，屋子里没有人？

终于，听见快速有力的脚步声。

&ldo;稍等，&rdo;门里大声说，&ldo;这就开。&rdo;

门开了，奥列格看见一个中等个子穿一件深色毛巾长袍的结实的男人。头发还是湿的，奥列格明白了，刚才门铃响时，房客正在洗淋浴，所以这么久没有开门。

&ldo;请您原谅，&rdo;热斯杰罗夫不好意思地说，&ldo;我找伊拉，她在家吗？&rdo;

&ldo;请进来吧。&rdo;男子亲切地说着，把奥列格让进前厅。

十分清楚，这不是伊里亚斯，这么说是格奥尔基&iddot;谢尔盖耶维奇。也行，好吧，用不着兜圈子，奥列格心想，碰到谁，就从谁开始工作。

&ldo;伊罗奇卡不在家，她上班去了。如果您有什么急事，我告诉您怎么找她，就在附近，不远。&rdo;

&ldo;私事……&rdo;奥列格打住话头，&ldo;最主要的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她在上班，就是说，一切正常。&rdo;

&ldo;您指的什么？&rdo;房客严肃地问，&ldo;什么正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