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地把时间用一些能够看见的实物来衡量,比如逐渐越来越长的头发,比如word文档上面越来越多的字数。
从开始打算把涂的原创贴网上到现在,不算上写同人文的那些年月,已经快要两年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能够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坚持下去是不是有意义。或许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很失败地在塑造一片毫无意义的舞台,以自己本来规整的生活为代价。其实很失败的,我能够让我要写出来的人生生死死哭哭笑笑,但是对于我自己,毫无办法,对于自己在经历的正常生活,毫无办法。
我还是想起来一个广告。
那是小时候看见的可口可乐的广告。两个孩子站在雪地上,手中捧着一大杯可乐,可乐上浮着冰块,镜头突然zoo了,于是,我们看见冰上,又站着两个孩子,孩子手中捧着一大杯可乐,可乐上面漂浮着雪白的冰块……如此,循环往复,没有止境……
我在我所写出来的人物之上,近乎残酷地搬弄着他们的生死,虽然时常冷静非凡地告诉自己,是每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命运,而一连串的事情有了前因,才最终会导致出一个适得其所的结果。
在我之上,又有怎样巨大的存在搬弄着我的欢喜和悲伤,他在用怎样的方式无意识地引我走向一个结局?
而在这之上……又有没有更加广袤的东西存在?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终一生,都不得而知。
有大人说,我保持着过于冷静的姿态,远离我所写出来的人物。我想,我是这样的,因为我并不身处其中,我只是作为一个心思叵测的旁观者,看着一切,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正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俯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抱歉,我的确相信这样的东西,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
不能这样想下去。因为会失去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自己的生活的勇气与信心。
好吧,那么请允许我换一种说法。
我做梦,我把做到的零散片断串联在一起,然后有了一个叫做《长烟一空》的东西,而其中人的一场&ldo;生&rdo;就是我的一场梦境。等到我不做梦的时候,便再不复存在。
人生如梦,为欢几何?
把欢字拆开,便是一个&ldo;又&rdo;一个&ldo;欠&rdo;。我无法抑止自己想要去故作姿态地将这个字用毫无逻辑的方法解释一番。
于是,出现了&ldo;尚欢&rdo;这个名字。崇尚追逐欢乐的人,最终发现,自己真正拥有的,不过是片刻中的尚且欢乐。追逐欢乐的人早该想到,实则欢乐与苦痛从不增多减少。真正的欢乐,不过是为数不多的日子,早已在有生之年中被点数出来,度过了,便是又欠下一分堆积起来的苦涩。
尚欢在成为昭容太后之后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交待了,因为那个人不再叫做尚欢,也不再和从前的那个尚欢一样。挥刀断腕的灵感,来源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后,似是唤作&ldo;月理朵&rdo;的。这样的女子,让人不得不敬佩,却再难以让人怜爱。得知这样一位女子之后,本来想尝试历史,然而,我对历史有一种莫名的虔诚。因为我无法还原当时的本来面貌,无法还原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想,其实,没有人可以。很多发生过的事情,只会被湮没在时间中,让后人看见零星的残片。
至于帝明,他的形象,主要来源于万历皇帝,我透过零星知道的一些曾经发生在大明王朝万历年间的事,肆意揣测出坐拥山河的人的无奈。
晟暄是我落笔的时候,最为喜欢的一个角色,因为那是我全然向着最理想化的方向塑造的一个人。他身上,有能够令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怦然心动的隐忍。当然,这样的隐忍,也唯有作为局外人,才能够欣赏,真的身处其中,一定爱恨皆不得。
兄弟二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最后写的那个&ldo;冰盏&rdo;:所有珍爱却注定消失的事物,究竟应该是时刻亲手护住;还是用尽一切方法让其远离自己,向往与之有利的地方推。所有一切所求难得的东西,究竟是该放手,还是继续执着不放……
这,便是我写这篇东西,最根本的缘由。
我始终逃脱不出看什么,于是下笔的东西像什么的圈子。所以,这篇东西,在事件的承接上面都有《斛珠夫人》的味道,在后半部分,更加显得明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