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口中所说的虫往往也不是虫,比如&ldo;大虫&rdo;指老虎,&ldo;长虫&rdo;指蛇,&ldo;小虫&rdo;里也有昆虫和非昆虫之分。生物本就复杂多变,更何况是姥姥豢养的。
&ldo;怎么说?&rdo;有人问,&ldo;过去吗?&rdo;
一时间无人回答。
淳于扬正犹豫的时候,周纳德打了退堂鼓:&ldo;算了,虽然还不到中午,我感觉肚子里已经开始疼了,我就在原地呆着吧!&rdo;
他说着要往下坐,淳于扬拽他起来:&ldo;一起走,别落单。&rdo;
&ldo;落单危险?&rdo;周纳德问。
&ldo;当然。&rdo;
&ldo;反正我也快死了,十二点蛊毒发作啊!&rdo;周纳德问,&ldo;现在几点了?&rdo;
淳于扬估摸着说:&ldo;九、十点。&rdo;
&ldo;看,那我就更不能走了。&rdo;周干部有点儿破罐破摔,&ldo;胳膊已经断了,我还得留点儿力气肚子痛呢!你们走吧,我给自己刨个合适的坑,如果隘口那一边也有什么大惨案,你们就赶紧往回跑,我负责接应,也给你们刨个坑。&rdo;
作为一个身负重伤的同志,他说这话首先表明其乐观精神,其次大致出于善意玩笑,可惜他忘了自己是个美国人。美帝国主义曾经当过侵略者,而重庆隧道惨案的根源也是侵略者。
司徒湖山一把揪起了他衣领子:&ldo;你说啥子?&rdo;
&ldo;我说刨坑啊。&rdo;周干部还没反应过来。
&ldo;刨你个锤子!你明明说大惨案!&rdo;司徒湖山扬起手狠拍他的脑袋,边拍边说,&ldo;三千五百万伤亡哦!三百三十一万国军袍泽哦!川军都打光了哦!轮到你个x在这里幸灾乐祸……&rdo;
他越骂越激动,突然把周纳德往地下一摁,脑袋朝着隘口,然后一脚蹬中其屁股,硬是把先他踢过去。
周纳德埋头冲向对面,翻了一个跟头才停下,然后就吱哇乱叫,抱着胳膊喊疼。
淳于扬想跟过去,被司徒湖山拦住:&ldo;等一下,我故意的,先看看有没有东西吃他!&rdo;
离离也笑起来,自从落入洞穴后她还是第一次露出笑脸,当然她的笑里可没有任何善意。她弯下腰冲着洞穴里喊,&ldo;咯咯!看门狗,送你个大胖外国人吃,吃了好营养呢!&rdo;
周纳德吓得神色仓皇,忍着疼示意她噤声:&ldo;别喊,别喊!&rdo;
离离却叫得愈发卖力,到了有些吵闹的地步,旁人听着很不舒服。
唐缈拍拍她的肩膀,说:&ldo;嘘‐‐&rdo;
离离不耐烦:&ldo;干嘛?&rdo;
唐缈说:&ldo;那狗是我家里养的,你再怎么喊它也没用。麻烦安静些,别吓唬周干部了。&rdo;
&ldo;怕什么?&rdo;离离说,&ldo;他是美国人!&rdo;
&ldo;周干部从成分上来说是无产阶级,他和我们即使有矛盾也是人民内部矛盾。&rdo;唐缈说,&ldo;跟你不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