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眸色,眼神里一点动摇都没有。
喻展文心里本来还藏着气,这时候勾起唇角,挺轻蔑地侧身,让周遭人几乎听不到一点交谈的内容。
&ldo;你不是说,婚约不会有一点意外,瞧瞧,这不还是没有管住自己,挖个坑跳了么,年轻人,话不要说太满,这道理要懂。&rdo;
薄越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扫过喻展文放才正在交谈的几个人,面色不变,眼神淡漠,也不争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就走。
喻展文却觉察到这是什么意思:他早先不管任何生意事,现在初入商场,虽然一般人会给薄面,但真正剩下来愿意正儿八经聊的,大都是不如他,且还贪图背后喻家一系列关系的。
什么玩意儿!
手心捏的发红,他眼中一下火起,愣是克制了一下,才接着转回身,狠狠地捏着手里的杯子,强迫自己变得从容。
薄越其实压根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单纯地瞄了一眼,记下了人名,打算有空闲顺手查查。
连紫金汇是薄阳刻意做局都没看出来,喻展文除了身上的关系外,其他压根不值得多花心思。
因为没有喝酒,一切结束后,他把车开到喻棠楼下。
座驾是辆新车,低调便捷。薄越没让人跟着,在宴会结束前上车,到中途便提前下来,一面让司机把另一辆车开回了西山,秘书跟着,显得他一样在车上。
他等了很久,一直等到路灯亮起,天幕变暗,挂起星子点点。
薄越隔着一扇玻璃,注视着外面走过的一个又一个人,燃了一支烟,缓解心里的阴郁和空白。
最终,他等到了要看的人。
喻棠今天穿了一件连衣裙,鹅黄色长袖,他过去照顾无知觉的她时,曾让人给她穿过。白皙的脸,细瘦的身形脖颈,胸前起伏,顺着最后收成纤腰,加上精致的五官,站在那里就好看得十分耀眼。
她今天戴着仪器出门,不少人用余光注视着,懂行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怜悯。
薄越整个人藏在墨色里,只当自己是个一样路过的人,欣赏这份美丽。
他拿出手机,很远很远地对着,拍了一张。外面的人走过,跨过一道积水的小坎,裙摆轻轻巧巧,像在人心上滑过。
车内烟雾袅绕。一直到人不见了,薄越才又低头,看了一会儿拍到的照片。
不清晰也不美丽,只是纯粹地捕捉到一道鹅黄色的淡影。
他的手指略略摩挲过屏幕,像从前摩挲对方的手腕。
这是在饮鸩止渴。他又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