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已等了有一会儿,见到时笙,脸颊浮上了一层红晕,盈盈下拜,“殿下。”随着舞姬的动作,她身上挂着的一层薄纱从肩膀处滑落,赤色的芍药肚兜系的松垮,隐约可见胸中沟壑。时笙看到大片的皮肤,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拉着床幔的手也松开,床幔重新垂落,隔绝了方才的旖旎景色。荒唐,太荒唐了!他不信舞姬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爬他的床,一定是有人指使。时笙转身背对着塌,语气有些冷,“不管谁让你来的,现在立刻出去!”时笙发了话,等着那舞姬撤离,可他等到的却是一双玉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肢,带着一股腻人甜香。轻柔娇嗲的嗓音自背后传来,“殿下可是嫌弃奴家卑贱,奴家虽是舞姬,但卖艺不卖身,身子从未叫人碰过,清清白白。”“放肆!”时笙猛然拿开舞姬的手,狐狸眼中冷光浮现,“你好大的胆子!”舞姬被推倒在榻上,本就松垮的薄纱吹落了大半,就连肚兜都掉了一半下来,再多一些就遮不住那对波涛了。时笙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随手拿过方才的大氅扔到了舞姬身上,才盖住了她的身体,呼吸之间胸膛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舞姬被大氅盖上,见时笙面色冷的厉害,方才即将攀附上太子的喜悦被尽数冲散。这跟她想的怎么不一样,方才是周大人说太子看上了她,让她来服侍,现在看来,这根本都是没有的事情。反而惹怒了太子。舞姬此刻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连忙跪在地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周大人说殿下宴中一直在看奴家,许是……许是……这才惊扰了殿下,求殿下饶命。”时笙呼出一口热气,他本就醉的难受,方才推这舞姬的动作又大,现在头晕的厉害。古代的这些官员,真真是会察言观色,他哪里就一直看这舞姬了,分明喝多了一直在发呆。时笙心烦,也不欲和这舞姬计较,只斥了句,“若是不想死,就快些滚出去。”舞姬闻言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起身,可大氅太大她不小心踩到了边角失了重心,下意识的去抓时笙。时笙喝了酒本身就有些站不稳,被这一拉,随着那舞姬一同倒在了榻上。“好疼,殿下……”舞姬痛呼了一声。时笙毕竟是男子,这样压下去,掌心正好按在了舞姬的手肘处。他昏沉沉的倒在舞姬身上,鼻尖的脂粉香气愈发的浓重,他拿开手,慌忙的想要起身,身后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又冷又沉的嗓音。“你们在干嘛!?”尘迟影踢开脚边打翻的水桶,疾行到榻边,用力的拉过时笙,看到舞姬几乎是衣不蔽体的模样,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舞姬疼的泪眼朦胧,对上尘迟影的眸光,脊背泛出寒意,又慌忙的跪在了地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家方才真的是不小心的。”时笙被尘迟影拉的一个踉跄,却霎时间散了大半醉意,暗道了一声不好,冲着舞姬骂了声,“还不快滚!”舞姬脸色苍白的起身就跑,生怕跑慢一步就小命不保。尘迟影紧紧的抓着时笙的手臂,狭长的凤眸里戾气陡生,“方才在宴会殿下还没看够,竟还把人召到了殿中吗!?”尘迟影当然知道时笙做不出这样的事,且不说那舞姬庸脂俗粉,时笙压根瞧不上,单说时笙那样喜欢他,怎么可能看让人。大抵是方才有人瞧着时笙多看了这舞姬两眼,就自作主张地把人送到了榻上。可他还是忍不住妒意,若不是时笙在宴会中目不转睛的看着,哪会让人起了心把人送到房中。时笙的手腕被抓的有些痛,但他忍着没挣脱,这几个月来他算是彻底摸清尘迟影的脾性,只要不是醋了,什么都能忍,可一旦吃了醋,就难哄的厉害。时笙开口解释道,“人不是孤召的,宴会上分明喝多了在发呆,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在看那舞姬。”时笙站不稳了,索性歪到了尘迟影的身上,靠在他的脖颈间喘息道,“旁人误会就罢了,怎的你也误会,若说容貌,她哪里比得上你十之一二,孤要看也是看你。”“那殿下方才在干嘛?”尘迟影又气,但到底还是松开了手,环住时笙的腰,“臣亲眼瞧着殿下与她倒在榻上,若是臣迟来一步,谁知道殿下会不会……”尘迟影话没说完,但意识已经明了。“你来之前孤已经让她走了,只是她不慎摔倒,把孤当木头桩子拉了一把,这才是你看的那样。”“哦?”尘迟影松开时笙,扣住他的手推了一把,顺势跟他一起倒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