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惯性,那短剑的尖头,插进了柳亦淮的胸口。
他躺在地上松开了握着剑刃的手,张着嘴似要说些什么,嘴角流露出的只有鲜血。
太子见血后,反而越加癫狂,也不管流血的是谁,握着插在柳亦淮胸口短剑的剑柄,就往里捅。
看着柳亦淮瞪大了双眼,他还将短剑拨出,对着自己的喉咙,朝容德帝露出一个阴诡的邪笑。
“父皇,只要我死的时候是太子,那我这一辈子就是太子!是一国储君!”
说完,他选了一个最痛苦的死法,没有用短刀扎向自己的胸口,而是直直扎进了喉咙里。
“逆子!你!”
容德帝猛然起身,快步走到已经躺倒在地的太子面前。他正要蹲身听太子说些什么,却被邵君山挡在了身前。
“陛下……”
只是邵君山还未说什么,便被容德帝挥手示意让开,邵君山只能为他让路。
戳穿喉管是一个极其痛苦的死法,不同于一剑穿心,太子最后是窒息而亡,连眼睛在断气的那刻,还死死地睁着。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容德帝还需要维持着帝王姿态,无法痛心疾首。
他重重一叹,背过身去往龙椅走去,却只是看着龙椅,迟迟没有坐下,才不到五十的岁数,背影已经如七八十的老态龙钟一般。
“朕今日不适,后边的事交由燕王主审,左右相协理。柳亦淮的尸身,交由临安长公主处理,退朝吧。”
说完,容德帝背着手停在了龙椅前看了许久。
直到他离开,也没再在龙椅上坐下。
——
云书月一直以为,容景曦与柳亦淮这种盲婚哑嫁,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但当朝臣散去,太清殿只留下了寥寥几人时,容景曦愣愣地走到柳亦淮身边,一个没站住,瘫坐在了地上。
她看着眼眶虽红,却没有落泪,就只是呆呆地坐着,连与她关系身后的楚王一连喊了她好几声,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站在殿外的禁卫们,已经按照吩咐将太子的尸身抬出太清殿,现下要准备处理柳亦淮的尸身。
只是容景曦一直跪坐在柳亦淮的尸身前,让他们霎时拿不准主意。
他们为难地看向了楚王,正巧撞上容琰然站在门边向内喊话。
“小姑姑,大皇兄,父皇喊你们一同去御书房。”
楚王皱着眉重重一叹,目光落在了云书月身上。
云书月当即心领神会,蹲身与容景曦道:“我的公主殿下,圣上有请,您就别发愣了。”
说完,她起身拍了拍江照白的手臂,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江照白与楚王将容景曦扶起。
只是二人才搭上容景曦的手臂,正要用力将她拉起,却被容景曦一阵挣扎弄乱了手脚。
一阵混乱中,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太清殿中回荡。
云书月双手握紧拳头,瞪大了双眼看向容景曦,“你是疯了吧?打他干嘛?与他何干!”
她小跑着向江照白身边去,抬手就要抚上他的脸颊,只见江照白原本白皙的脸上,如今赫然一片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