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学音乐的,弹钢琴很厉害,父母都不爱他,所以我让他住进家里。我最近状态很好,妈,不用在那边担心我。状态好都是因为他,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这几个月学会笑了,交了朋友,他们人都很好。最重要的是,我学会爱自己,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人在这里。”祁沅言一次性说了很多,人在母亲面前总会变成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我们越来越靠近彼此,一起向更高的山飞去,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命题。”墓碑面前,祁沅言牵起江北渚的手,“感谢您赐予我血肉,虽然我曾失去灵魂,但我找到了点亮灵魂的摆渡灯。”
照片上的纪柳笑得很美好。
“我很好,您放心。”
江北渚回握住,真诚地说:“我会照顾好言言接下来的每一天,虽然我可能并不是最可靠的,但我是最爱他的。请您相信,只要我还在,他就永远不会孤单。”
风吹过夏天的土地,扬起的尘土是地下的人真挚的回应。
一片绿叶飘落在栀子花上,新的生机,新的生命都将绽开。
祁沅言和母亲说了很多,说他最近表现很好,成绩名列前茅,江北渚说您有个很优秀的儿子和儿媳。
祁沅言不轻不重地打一下他,江北渚又笑着说这都是事实。
临近中午,他们与母亲道别,顺着墓地的台阶原路返回。
铁栅栏门口外,停了一辆警车。车里的人下来,身姿笔挺,宛如白杨,制服衬得他肩宽腿长,警徽流光溢彩。可他本人若是褪下制服,扔在人群中便很难发现他。
江北渚狐疑地看着这个人,原因无他,刚才在照片上看见的纪柳,样貌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这警察四下环顾一圈,看到他们后顿住片刻,随后直径朝他们走来。
没错,就是他们。
奇怪?我犯什么事了吗?我最近也没打架啊。除非那四个人偷偷报警。
江北渚在心里徘腹,祁沅言睁大了双眼。
明明是那四个人先动的手,要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江北渚底气十足。
警察果真在他们面前站定,还未开口就被江北渚抢了先。
“警察同志,这件事真不是我的问题,分明是那四个先动的手,我被打出内伤还没找他们要医药费已经很不错了,说真的现在看到我能站在这里都是我硬撑着的。”
警察听完一挑眉:“我还没说,你着什么急?”
“那您要说什么?”
“我来看你母亲,没想到刚好碰到你。”这句话是对祁沅言说的。
“您是……”祁沅言不确定。
“我是你舅舅。”
江北渚僵硬了几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