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刀个子不高,面目清瘦,说话时眼珠里透着精明,听到我亲自问话,难免有些紧张,回答说:“就按我爷爷的手法,从下面开口,取出蛋蛋,然后缝合。”
我再问:“你以前做过此类手术吗?”
刘小刀摇头。
“那做的时候有消毒吗?”
刘小刀依然摇头,补充道:“老家给猪做手术就是用白酒洗洗,也不用怎么消毒。”
我一拍大腿,这孩子,猪跟人能比吗?
不过也没怪他,阿瑟作恶多端,应该落得这样下场。
这里赶到省医院,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阿瑟,和我想象中的还不太一样,也是黑人,但没有那么黑,跟牛长标差不多肤色。
总的来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进来后三两句话询问,终于搞清楚怎么回事。
阿瑟被一帮坏人抢劫,对方不但抢了他的手机钱包银行卡,还刺伤了自己,因为无钱医治,阿瑟就自己随便包扎,结果细菌感染,发生坏死……
这些话也就骗骗阿彦,我心里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正如边锋所言,阿瑟自己作恶多端,眼下被人报复,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报警的。
这次喊阿彦来,是因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临死前有个愿望,想跟全世界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的女孩子结为夫妻,这样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
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三个词一出,阿彦就沦陷了。
阿瑟说:“如果不是这个信念支持,我恐怕连前天晚上都熬不过。”
这厮一口别扭的非洲腔广东话,听的我一愣一愣,却听得阿彦泪流满面,点着头答应,“我同意嫁给你。”
要不是看在她辛辛苦苦照顾了阿妹那么多年的份上,我一句脑残就要脱口而出。
我喊来主治医生询问病情,医生说了实话,他下面被人割掉,按说当时送来应该没问题,他是第二天下午流脓水的时候才来,来也不带钱,只能给他打消炎药和抗生素,伤口该溃烂该坏死的依然在继续,医院也没办法。
别说他是外国人,在医院这里可是人人平等,不存在谁比谁高贵。
医生这倒是说了实话,没钱医院还真是不会给治疗的,只能等死。
再问:“假如现在有钱,他能不能活下来?”
有钱肯定能活啦,别说哪里割伤,就是下半身整个断掉,钱花到位,一样让他死不了。
那么问题来了,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还是出钱把他救活?
我在考虑,阿彦却已经采取措施,听医生说有钱就能救人,当机自讨腰包,先刷五万在银行,该上什么手段就上什么手段,先把人救活再说。
这女人脑子有虫,我现在说话她听不进去,好后悔以前给她那么多钱。
我开始有点同情当年的武山洋介,他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我搞大肚子,气的没招,不但不能苛责我,还得跟我保持微笑。
我很想叫人把阿瑟从楼上扔下去,可是看看阿彦那股着急忙慌的劲,郁闷的连生气的劲头都没有。
病房里还有七八个黑人,都是阿瑟的朋友,长的那鬼样我都没眼看,只在心里算计,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把阿瑟给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