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怕冷特意关上的窗户可能被风吹开了,稍显明亮的半束月光也因此登堂入室。
他没舍得关,扶桌坐下来,撑着手看天上的弯月……
明月寄相思。
夫妻俩还在客厅收拾明天出发的行李,听到屋里的动静,林叶走过来,一眼就看见窗边的人影。
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摸开关:“儿子,开灯啊?”
灯亮了。
夏木安低头闭眼:“妈,我有月亮。”
林叶关上灯走了,赏月是他的爱好,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
想返回叮嘱他感冒了就别待久了,又觉得他有分寸。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觉得手指、膝盖,到处都冰冷……
夏木安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关上窗户,拉窗帘之前望着月亮说了句:“再见。”
再见南禾,再见锦垣。
房间里又恢复了无尽的黑暗,他重新躺在床上,抬手擦了擦下颌角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眼泪。
也许是忍痛冒出来的汗水。
第二天,夏木安刮干净胡茬,也理了发,站在林叶面前笑着看她的时候,她觉得那个阳光开朗的儿子又回来了。
第三天,父子俩出发锦垣。
可惜千里迢迢过去,家长不能进校,夏丛生在校门口“唠叨”了近半个小时,最后忍着牵挂,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木安这次没哭,室友们在里面接他。
三位室友都比他近,特意约定来早些,在校门等着帮他拿东西。
看着一年多没见且变得很瘦的夏木安,他们那些玩笑式的开场白都发挥不出来。
夏木安主动破局:“快两年了,三位发型都没变啊?”
寸头室友走上前拉过他的箱子,“义父,我帮你提。”
他笑着拒绝:“不用了,以后怕是帮你带不了饭了,我受不起。”
“别扯那没用的,就你的事儿,在我心里是这个。”他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是“令人佩服”的意思。
黄毛室友更霸道,一把拽下他的书包背上,“一日为义父,终身为义父,以后换我们孝敬你。”
“……”
锡纸烫室友则上前扶他。
夏木安被人架着往前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
国庆返校后,南禾就开始了市博物馆的实践课。
一周两个半天,前期就是拿着笔记本,辗转各处听工作人员传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