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电话里的人是个年轻的男人。“我去见容湛。”傅斯年缓缓道。“这么晚了还去见他?”傅斯年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我去见他,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十点半前肯定能回来。”“去吧。”老爷子挥挥手。傅斯年转身走了出去。时浅看着傅斯年的背影,一头雾水,也忍不住好奇。“爷爷,容湛是谁?”也姓容,和容齐有没有什么关系?“是容齐的二哥。”“爷爷,斯年他去见容齐的二哥,你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这事不是简单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老爷子说完,叹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走走,边走边说。”时浅扶着老爷子朝外走去。两人漫步在后院中。“网上不是有一个段子吗?男人要么穿上西装运筹帷幄,要么穿上军装保家卫国,其实,斯年的愿望是穿上军装保家卫国。但是,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斯年的爸爸突然去世,对我和你妈妈来说,都是一个沉痛的打击!我们家就斯年一个孩子,他的人生是由不得他选择的。”:傅大佬也曾是个叛逆少年“他只能服从我的安排,走我给他安排好的路,他并不像现在这样,他也有叛逆期,也想过逃离我的掌控,最后发现只是徒劳,才乖乖的接手了傅氏的产业。”老爷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没有办法,他爸爸的事情,我至今都不能接受,更不可能明知道有危险,还把斯年送走,我自私的想将斯年留在我的身边。”“这些和容齐的二哥有什么关系?”时浅好想知道后续,忍不住追问道。“我刚刚不是说到,斯年也叛逆过吗?他竟然背着我和容湛一起去参加了的考试,还获得了上面的赏识,上面非要和我要人!我亲自去将他拎了回来,狠狠的打了一顿。”“后来呢?”“后来,斯年穿上了军装,容湛穿上了军装。”时浅看着老爷子一脸愁容的样子,紧紧地握着老爷子的手,“爷爷,斯年现在不是叛逆期的孩子了,他和容湛只是见面而已,你不要那么紧张。”“嗯。”老爷子点点头。……傅斯年来到容湛楼下,停好车子。容湛立即走出门,笑看着傅斯年。容湛今天二十九岁,比傅斯年略大一些。前些年没有结婚的时候,看起来还沉稳一些,一结了婚之后,反而变得一言难尽。尤其是傅斯年昏迷醒来后,更是感觉容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容湛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居家服,胸口的位置还有个草莓熊的图案,虽然这张脸还是那么帅气逼人,棱角分明,但是,怎么看都多了一丝柔和感。傅斯年感觉,一定是容湛家的灯光的缘故。“你家老爷子知道你要见我吗?有没有数落你?”容湛笑着问。“你说呢?”傅斯年反问道。“那你还敢来?”“那我走?”容湛立即上前,搂着傅斯年的肩膀,“走什么走?我酒都准备好了。”“酒就不喝了,我十点半前要回去。”“十点半?”容湛立即看向手腕上的表,“这都快九点了!”“那你给我家老爷子打个电话申请一下,让我晚点回去?”“不不不,我们直接谈正事。”容湛还着傅斯年直接去了书房。傅斯年路过人家客厅的时候,看到厨房里有一道身影,身上也是那套居家服,印着草莓熊。来到书房,容湛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傅斯年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些资料,你确定我能看?”“上头特批的。”傅斯年这才继续往下看。“苏若晴提出来成立的这个临床研究小组其实是想获取我们在f国采集的一些病理样本数据,目前,咱们的研究属于领先水平,谁先将药研发出来,谁就能控制f国,这不仅仅是商业利益这么简单的事了。”傅斯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放下这叠资料看向容湛。“具体的情况我从这些资料中了解清楚了,你还需要什么?”容湛突然笑了,调侃道:“苏若晴对你可真是用情致深啊,她竟然愿意为了你更改合同上内容,如果不是你搅动了京都医院的局势,这事我还真是难办。”:他和她之间隔着山与海傅斯年面色一沉,“我收回刚刚的话,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容湛顿时慌了,“傅总,我错了!”傅斯年白了容湛一眼。“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了我一年多了,没想到你一插手,这么困难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早知道我就找你来解决了,你看我这一年多的时间掉了多少头发?”“我才醒来多久?”傅斯年反问道。“所以,你醒来的真是时候!刚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容湛连忙拍马屁。“你昏迷的这三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的工作也变了,我又不忍心去求你家老爷子,可是放眼国内,能让京都医院重新洗牌的,只有傅家。”“京都医院的高层一直想y国的瑞氏集团取得深度的合作,瑞氏集团的目的却不单纯,一直要求成立临床研究小组。有些人架不住利益的诱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推动这件事,让我好一翻周旋。”“瑞氏那边,应该也非常急切,一年多都没有进展,误打误撞的借着引进药品的合作再次出击,结果,又撞到了你!现在,京都医院在你的控制之下,我一点都不用操心了,我算是白捡了一个便宜啊。”傅斯年安静的听着,没有出声。容湛端起咖啡,惬意的闻了闻,“尝尝这款手磨咖啡,你嫂子特意给咱们两个冲泡的。”傅斯年端起来尝了一口,顿时皱紧了眉头。“怎么?不好喝吗?”容湛连忙问。傅斯年把杯子放下,用实际行动给了容湛答案。“不会吧?我觉得挺好喝的,我现在都喝不习惯别的口味了,就只喜欢这个口感。”“你不是喜欢这个口感,而是因为这一杯咖啡是你喜欢的人泡的。”“是吗?”容湛一脸惊讶,揣摩了一下,好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傅斯年没有回答容湛,缓缓站起身,“京都医院的事,你不用太感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我知道,是为了你的小娇妻时浅!斯年,你这进展可真够快的!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你这颗铁树竟然这么快开花了!”“我能和你比吗?十几年才有结果。”“什么叫十几年才有结果?我和你嫂子那叫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傅斯年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让他想到了宋言,他的面色控制不住一沉。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阿湛,我切了点水果给你们。”门开了,一个短发的女孩走了进来。女孩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看起来奶乎乎的,非常可家。穿着和容湛一样款式的草莓熊睡衣,像个小女孩。她叫顾惜,是容湛的妻子。“斯年,吃水果。”“谢谢。”傅斯年轻声道谢。“阿湛,你多吃一点火龙果,润润肠道。”“是!”容湛立即回应道。顾惜笑了一下,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现在就吃一块。”容湛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就是答应的快,其实又想糊弄我。”顾惜拿起一块火龙果朝容湛喂去。容湛立即吃了下去。傅斯年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不禁想起他和时浅在一起的时光。这样温馨的画面也有,可是,总感觉两个之间还隔着山和海,不像容湛和顾惜这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