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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但是莫尔斯并不清楚‐‐就是这么简单。这一系列事件让他格外关注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的塔楼，而他所做的‐‐不管贝尔怎么怀疑‐‐不过是遵从本能的驱使，他的本能甚至压过了他的长期恐高症。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会在那里发现一具尸体。刘易斯在屋顶高声喊叫，告诉他这一发现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立刻跳出了那个流浪汉模糊的轮廓，还有他从献祭盘里偷走的一点点钱。

他始终觉得警方去抓捕这样一个人比较容易。这种人几乎肯定要依靠某些慈善或救济机构，而且通常那里的政府都会对他们非常熟悉。但是大量的调查都没有结果，原因难道不是非常非常简单的吗?

莫尔斯又买了一品脱，盯着玻璃杯里的气泡缓缓散开。他再次坐下来的时候，头脑好像清醒了一些。不，他们找到的不是那个流浪汉，莫尔斯对此很有把握。其实那些衣服‐‐特别那条淡蓝色的领带。淡蓝色……剑桥……毕业生……教师……默里斯……贝尔还在办公室里。

&ldo;保罗&iddot;默里斯怎么样了?&rdo;莫尔斯问。

&ldo;和约瑟夫斯的妻子私奔了，很可能是这样。&rdo;

&ldo;你不知道?&rdo;

贝尔摇了摇头。他看上去疲惫不堪。&ldo;我们试过，但是‐‐&rdo;

&ldo;你们找到她了吗?&rdo;

贝尔又摇了摇头。&ldo;我们没有进一步调查。

你知道这些情况。默里斯就在自己儿子的学校任教，而且‐‐&rdo;

&ldo;他的什么?你没告诉我默里斯还有个儿子!&rdo;

贝尔深深地叹了口气。&ldo;听着，莫尔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昨晚你又给我找到一具尸体，我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意味着我又要派六个部下出去办案。我刚才接到的电话说弗利桥下面的河里捞出一具尸体，而且耶利哥的那些擅自占房的人更难对付。&rdo;他掏出手帕，用力擤了擤鼻涕，&ldo;而且我得了流感，你现在要我去抓某个人，这个人很久以前就经常去见约瑟夫斯的老婆‐‐&rdo;

&ldo;真的?&rdo;莫尔斯说，&ldo;我在报告里面怎么没读到?&rdo;

&ldo;别胡扯!&rdo;

&ldo;他可能杀了约瑟夫斯。嫉妒是最好的动机。&rdo;

&ldo;当时他坐着‐‐弹那个该死的风琴‐‐当‐‐&rdo;贝尔又打了个大喷嚏。

莫尔斯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脸上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满足，&ldo;你仍然觉得你在栏杆上找到的人真是劳森?&rdo;

&ldo;我告诉过你，莫尔斯，我们有两份身份辨认。&rdo;

&ldo;啊，是的，我记得。一份来自瞎眼的老妪，一份来自和布伦达&iddot;约瑟夫斯私奔的人，不是吗?&rdo;

&ldo;你干吗不回家去?&rdo;

&ldo;你知道。&rdo;莫尔斯平静地说，&ldo;你处理好那些擅自占房的人之后，最好派一队部下去把劳森那个老家伙的棺材挖出来，因为我估计‐‐只是估计，请注意‐‐你在里面发现的可能不是劳森那个老家伙。&rdo;莫尔斯的脸上闪烁着淘气的喜悦，他起身准备离开。

&ldo;这种说法愚蠢透顶。&rdo;

&ldo;是吗?&rdo;

&ldo;而且完全不是那么简单。&rdo;现在是贝尔在自我陶醉。

&ldo;没那么简单?&rdo;

&ldo;嗯，他们把他火化了。&rdo;

这个消息没有让莫尔斯的脸上出现多少吃惊或者失望。&ldo;我知道一位牧师曾经‐‐&rdo;

&ldo;好了，好了!&rdo;贝尔咕哝道。

&ldo;‐‐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被截掉一条腿。他被卡在坦克里面，他们必须很快把他弄出来，因为坦克着火了。所以他们把他的脚留在了那里。&rdo;

&ldo;非常有趣。&rdo;

&ldo;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很老了。&rdo;莫尔斯继续说，&ldo;一只脚已经在墓地里了。&rdo;

贝尔推开他的椅子，站了起来，&ldo;你以后再跟我说吧。&rdo;

&ldo;他有一次讨论土葬和火葬各自的优劣，这个老家伙说自己根本不在乎他们以后把他怎么样。

他说自己算是两脚踩在两个阵营里。&rdo;

贝尔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他说那些鬼话是什么意思?

&ldo;顺便问一句。&rdo;莫尔斯说，&ldo;保罗&iddot;默里斯的儿子叫什么?&rdo;

&ldo;彼得，我想是的。怎么想起问‐‐&rdo;但是莫尔斯已经离开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指点贝尔。

下午。当天下午‐‐贝尔这样说过‐‐他开着蓝旗亚驶向卡尔法克斯的时候，有两个首字母不断在他的头脑里浮现：验尸、下午、首相、保罗&iddot;麦卡特尼、邮政局长、腐烂的杂物、佩里&iddot;梅森、宪兵司令、彼得&iddot;默里斯1……谷物市场尽头的路口是红灯，莫尔斯等候的时候，又抬头看了一眼若隐若现的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的塔楼，还有西侧的大窗户，只有昨天晚上才在黑夜里亮着灯，那时他和刘易斯……他突然决定在博蒙特路的街角转弯，把车停在兰道夫酒店外面。一个穿制服的年轻服务员立刻蹦到了他的面前。

&ldo;您不能把车停在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