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策马过去,一眼便望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只不过那场景却并不怎么令人舒服,毕竟那人怀抱着个玉面少年,正手把手地教对方如何拈弓搭箭。
这般亲昵的模样,让他原本雀跃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甚至没有打马近前,只远远地唤了一声:“笙笙!”
景笙扭过头看清马上之人,微微一笑,“阿初来了呀。”
松开手,将铁弓交与少年,“你自去一边练习吧。”
吩咐完,径直向慕初走去。
来到白马跟前,抬起手,笑道:“还舍不得下马?”
慕初阴郁的心情瞬息转晴,伸出手搭在他的掌心之中,借力一跃,稳稳地落在他面前。
景笙如往常一般去揽他的肩膀,却被慕初一个侧身避开来。
只见他瞟了一眼独自在场内练箭的少年,似笑非笑地道:“百闻不如一见啊。”
景笙讪讪地收回手,亦将目光移向少年,坦然道:“是个勤奋的好苗子。”
慕初闻言,禁不住调笑道:“噗!原来我们豫王殿下一掷万金是为了替我安朝培养未来的良将呀。”
景笙挺了挺胸膛,纠正道:“哪有万金?不过一箱金元宝而已。”
……
安帝的御驾午后才抵达离宫,待整完行装,已近暮色。
太液池边的空地上搭台设宴,君臣和乐融融。
景笙素来不爱凑热闹,露个脸便扯了理由离席。
慕初见他走了,起身也想跟着一道离开,被安帝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制止。
不情不愿地留下,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敷衍地应付着上前敬酒的臣子。
祝南、闵怀几个二世祖明明上次在宫里吃过一回亏,仍死性不改,不识相地凑过来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半天扯到景笙身上。
自然没有半句好话。
“殿下,他万金买个伶人也就罢了,不过是徒增笑话。可……可他居然堂而皇之将那人带到上林苑来……”
“是呀,太过分了!”
“带贱籍之人,简直……简直是有辱斯文!”
翻来覆去几句话,听到慕初腻味不已,不住地颔首,“嗯嗯,本王知晓。”
任他们说得口干舌燥,永远只回这一句。
几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今日这刁状又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