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说:&ldo;这个容易,皇上息怒,很快就会查明白的。&rdo;
朱元璋又问起那个夹带抄卷的人是怎么回事?杨宪查明了吗?
李善长说:&ldo;回头他会把案卷呈奏上来。那个童生叫李大,有点傻。&rdo;
朱元璋说:&ldo;怎么,傻子能中秀才?&rdo;朱元璋不免犯疑。
李善长说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奏报,这李大一口咬定,他没带夹带进场,是在贡院院子里捡的。
朱元璋断然不信,谕令杨宪再审。把刑部大堂和都察院衙门堂官也都加上,三堂会审。
李善长只好领旨。
直到此时,朱元璋都没有让刘基、宋濂过问此事。他想等三天乡试完了再拿他们是问,他不想半途搅了乡试,这毕竟是开国首场,总得图个吉利。
刘基深谙朱元璋的心思,便也稳坐钓鱼台,但也在关注这场科举大案。
最后一天考试总算过去了,当那些熬得心力交瘁的莘莘学子们拖着疲惫的身子散场离去后,刘基也松了口气。
他看属官们封好了卷子,由专差、兵丁押送封存后,才回到主考官的公事房宽衣落座,喝口水。
宋濂问他,杨宪审的那个舞弊案有头绪了吗?
刘基说:&ldo;听胡惟庸说,那人的试题和答卷都是在贡院院里捡的。&rdo;
宋濂斥为一派胡言。三岁孩子也不会相信。
刘基说,可杨宪就这么奏上去了,并说与卷子的李大名字相符。他不是变成白痴了,就是有别的病。
宋濂问刘基,不是说要对牢头行贿吗?办了吗?
刘基苦笑不止,说起行贿来,是极简单的,真若办起来,得有多厚的脸皮呀,他终究没办。
宋濂哈哈笑起来,说他是银样蜡枪头,嘴上功夫。
又一个属官进来报告,刑部大牢里的牢头指名道姓非要见刘大人不可。
&ldo;牢头?&rdo;刘基一听喜上眉梢,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他一连声叫马上召见,把刚脱下去的官服又穿戴起来。
宋濂提醒他,不好在贡院里谈吧?
&ldo;自然。&rdo;刘基决定把他带到礼贤馆去,这边的事要宋濂先顶着。
宋濂点点头。
二刘基的大轿先回了礼贤馆。为了避人耳目,他没让那牢头同行,打发他直接在礼贤馆大门前等着。
刘基在大厅里喝了半盏茶后,才叫牢头进来。他审视着眼前这个看上去獐头鼠目的牢头,一点好感没有。但必须以礼相待,这种人敢于越级直接求见刘伯温,必有有价值的情报,他料定一定是关乎李大科场舞弊案的。